因为要分别, 所以离别前一日,带了一整日小团儿。更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抹泪, 皆以为没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看得出来, 只是没有点破。
就是到了出发的最后一刻都还抱着小团儿不肯撒手。
看着襁褓中的小团子,百里夫人语声哽咽:“乖团儿,等你会说话了, 祖母去寻你,你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祖母。”
小团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离别, 但看到祖母皱眉苦脸的,似被感染。皱着小小的眉头,睁着圆润的眼睛看着祖母,不能理解祖母为什么不对他笑了。
直到要出发了, 才依依不舍的把小团儿还给了他娘亲。不完嘱咐:“记得常常给我写信,到时我也不在金都了,便寄到边疆去。”
玉娇眼眶也微红,显然刚刚在屋子里边也哭过了。在金都待了一个月, 早就喜欢上了这个极其护她的婆婆了,所以这下要离别, 自然是难受得很,
应了声后,也真诚的与自己的婆婆说了几句注意身子之类的话。
而裴疆与他父亲这边。父子二人都是沉默寡言的, 所以百里将军也就是说了一句:“万事小心。”
话别后, 玉娇与裴疆一块上了马车。
撩开帷帘, 朝着送行的一家人挥手道别,直到快没了影,玉娇才放下了帘子。
玉娇闷闷不乐,裴疆把她环入了怀中,安慰:“以后还是会见的。”
玉娇“嗯”了一声,埋入了他的胸膛中。
虽说还是会再见,但玉娇也明白往后要许久才能见上一面。
马车渐行渐远,拐了弯,最终没了影。
***
淮州吴维这边。收到金都探子汇报的消息后,沉默了许久。
裴疆被封为淮南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更在不日之后抵达淮州,这对于吴维来说非常的不利。
吴维在淮州,天高皇帝远,权势最大的便是他。如今却多了个制衡他的淮南王,他若是稍有动静,那淮南王岂不是一清二楚?
吴维在书房中坐了一个时辰,最终有了决断。快速写了一封书信,转入信封后,把心腹刘杨给喊了进来。
把信递给他,脸色冷然:“快马加鞭送往锡锭,给顾廷昇顾大人,让他按照我信上所说的去做,我必然能助太子夺回大庸的江山。”
顾廷昇,前朝丞相。
刘杨应了声。随即从书房出来后,立即命人准备了一匹快马离开了总兵府。
再说一直关注着总兵府的百里寒有八日没有见着吴维的心腹刘杨,便起了疑。
琢磨了一番,刘杨自从金都方向来了探子的那晚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百里寒推测了一下快马加鞭从金都到淮州所需的时日,若真的是金都来的探子的话。那么按照时日来算,探子离开金都那前后两日,在金都最为轰动的就是兄长被封为淮南王的事情了。
分析到此,百里寒敢确定——刘杨所去之处,必然与兄长被封为淮南王的事情有关。
斟酌了半晌,百里寒还是趁夜去寻了莫子言。
因来过不下五次了,早已经轻门熟路。
夜色深沉,莫府的人早已休息。
百里寒悄无声息的推开莫子言的房门,更是毫无声响的入了房中。走到床前,掀开了帘子,在黑暗之中看了一眼莫子言的脸,静默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脸。
莫子言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夜行衣,面纱裹脸的人时,没有一点的慌张。
沉默了一息,随后淡定从容的坐起,“寒少将军,可否让下官先穿戴好衣服?”
百里寒也不管他,直接坐到了床边。
莫子言约莫也习惯她这般直接的性子,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再提起穿衣服的事情,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百里寒直接拉开他的手,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羞涩:“你衣衫不整的模样我还我见得少?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感觉被调戏了的莫子言:……
百里寒也不管他,开门见山的说:“五日前,似有金都的探子到了总兵府寻了吴维,而我怀疑探子所报之事,应当是我兄长被封为淮南王的事情。而且从那晚后,吴维身边的心腹就不知去了何处,我琢磨着他是打算用什么计来害我兄长。”
莫子言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百里寒所说的事,而后问:“那寒少将军想让下官如何做?”
百里寒道:“那晚我观察了一下刘杨那日出发的放下,是去西边,我不好轻举妄动,你帮我派人去查一下,还有就是待我兄长来了淮州之后,你把此事告知他,让他小心。”
交代完了之后,百里寒正欲走,莫子言忽然喊住她,温和的问:“下次寒少将军入下官的房中,可否提醒一下?”
百里寒望向他,微蹙英眉,不解的道:“我非采花大盗,你更非娇艳小娘子,何必这么麻烦?”
想了想,又道:“若是你觉得我毁你清誉的话……下回你睡觉之时多穿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