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力,虽然不多,却能在持续的吸取下获得相当可观的积累;
闭上眼睛的时候,能很清晰地探知方圆五十公里内一草一木的动静,但这样大范围的广域搜索却并不会消耗他的魔力,好像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燕无羁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衣物下的咒印,若有所思。
“神识”的调查令他明白,这里并不是现代。
他正身处一座宫殿内。
他左手托起那面“玉藻镇石”,八枚烈焰勾玉环绕镜身,如日轮般形状的镜子安静反射着宫宇上空残月的余晖。
燕无羁心念一动,它便缩回原来吊坠的大小,钻进他脖子里自己挂好。
刚做完这一切,身后的廊下便传来声音:“是谁在那里?”
燕无羁本能往树后藏了藏。
这附近有不少巡逻的侍卫,他现在这样并不想被谁发现。
侍卫本以为树后的黑影是没规矩的宫人之类,但发觉在他出声后,梅下的人躲闪鬼祟,侍卫当即警惕起来。
“你是哪个殿院的?不是刺客的话就出来!否则……”
侍卫提灯朝燕无羁逼近,燕无羁觉得既然被看见了凭空消失好像也不大好,遂迟疑转过身来,思索迷路之类的借口能不能糊弄过去。
然而当侍卫看清他的容貌装束,居然立刻惊惶向他行礼。
“陛、陛下!”
那年轻的侍卫好似吓得不轻,“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宫廷内有严格的服饰等级,竹桐纹的红色直衣是上皇陛下的专属,还有燕无羁的长相……
大哥这回是真的茫然了:“……”
陛下?谁?他??
他清清嗓子,尴尬道:“我……”
然而自称刚一出口,那战战兢兢壮着胆子抬头的侍卫脸色又是微变,他的视线停留在燕无羁冰蓝色的眼睛上,转眼间又变了一次态度。
“何方妖物!竟胆敢变化成上皇陛下的模样!陛下之姿岂容尔等阴邪污秽之物亵渎!”
就算没见过几面,宫中的人也知道鸟羽上皇陛下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绝非这样浅淡的颜色。
“…………”燕无羁没想到他连假扮糊弄的心思都还没起,就直接被人“识破”为妖物所化,他僵硬张了张口,想想还是干脆用了个瞬间移动原地消失。
那侍卫见他一下子没了踪影,更加坚信宫中是潜入了妖怪,连忙呼唤附近同伴:
“快去通知阴阳寮的大人们!宫外作乱的那些妖物潜入宫中了……”
……
燕无羁坐在房顶上,周身的气息与空气完全融为一体,庭院中忙碌的宫人、武士来来往往,但却没有人能注意到他这里。
这是在咒印转化完成后他获得的一种“特性”,原理类似于超低的存在感;他仍然会被人类看到,但是会被下意识忽略,除非他有意想让对方发现。
他对这种特性很熟悉,因为银仙就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当初他第一次遇到银仙时,银仙才会那么惊讶丐萝居然能看见他。
不过这种“不仔细找就看不见”的特性并非万能,灵力越强的人类越容易看到不易被发现的存在。因此当燕无羁察觉庭院中多出了许多乌帽狩衣的阴阳师的时候,他果断跳下屋檐,循着薛若给出的小地图躲避搜查。
不论在任何时代,宫廷似乎都不该是普通人该进的地方。
他已经确认宫内没有银仙或小雏他们的气息,所以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沉着淡定、有条不紊地向朱雀门的方向移动,巡逻的阴阳师密集了许多,不过大哥自信这点程度完全难不倒他。
在路过一处宫苑时,燕无羁猛地全身一滞,生生在廊中央停下脚步。
“……”
他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寸步不能移。
从他所站的地方,能望见石灯幽微的白沙庭,六尺帘帐在风中轻轻晃动,就连耳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