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变得更沉默了。
林言洲在一旁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沉呦呦,他余光偶尔往陆谨行那边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发现陆谨行的眼神和神情都收敛了好些,没有之前那般直白了。
这个变化很微妙,也很明显。
就像一个开了窍的男人突然清心寡欲,摒弃了一切杂念一般。
变得心如止水了起来。
到篱笆墙的时候,陆谨行松开了虚放在沉鹿腰上的手。
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很意外的,白先琼还没有回来。
沉鹿视线往院子那边放着背篓的地方看去。
不仅背篓不在,镰刀也没了踪影。
“她应该去割猪草了,那边离得远,估计得一会儿才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那里的梧桐树下过去。
沉鹿坐在石凳子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
这个时候沉呦呦才觉察到了少女刚才坐下时候不大自然的右腿。
“沉鹿,你腿怎么了?”
小女孩关切的上前,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蹲下来下意识伸手想要将沉鹿的裤脚挽起来。
结果手还没有伸过去便被少女制止了。
“没事,稍微磕到了。”
“你去里屋里把药酒拿过来,擦一擦就没事了。”
“好,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这就进去拿。”
沉呦呦点了点头,起身将沉鹿给扶着靠在树干上躺好后。
她立刻倒腾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往里屋走去。
林言洲见人走了,这才走近柔声询问。
“沉鹿姐姐,真的伤的不重吗?”
“没多疼,还在承受范围内。”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不过我也还没看。”
陆谨行褪去外套,他将袖扣轻轻解开。
而后迈着大长腿往沉鹿这边过来。
他在距离少女半步的地方停住,单膝蹲下。
“我能看看吗?”
陆谨行指尖微动,忍住没有立刻动而是先抬眸询问了沉鹿。
刚才沉鹿是怕太严重了会吓到沉呦呦。这才没让她看支开她进去拿药酒的。
如今询问的对象是陆谨行,她也没什么顾忌。
“可以。”
她稍微低头伸手碰了下右腿小腿内侧位置。
“是这一块,你稍微挽一下就能看到了。”
得了沉鹿的应允,陆谨行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截裤脚挽起来。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只是这份赏心悦目在陆谨行看到少女小腿内侧那一片刺目的淤青后,彻底消散殆尽。
如白雪落泥污,瞧着触目惊心。
没流血,也没破皮。
只是淤青很大一片,快有婴儿拳头大小。
“……沉呦呦没吓到,我倒是被你吓到了。”
陆谨行眉头紧皱着,指尖稍微试着碰触了下那片淤青。
“还疼吗?”
“你这点儿力气跟挠痒痒一样,怎么可能会疼。”
“是吗?看来你身体是钢筋铁打的。”
他眼皮掀了下,语气云淡风轻。
可沉鹿总觉得他好像有点儿生气。
还没等到沉鹿细想,沉呦呦就抱着个药酒瓶子跑出来了。
“沉鹿沉鹿,是不是这个?”
她跑过去举着手中瓶子晃了晃,里头橙黄色的液体也跟着摇晃。
在夕阳之下映照着蜜糖般醉人的色泽。
“外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我在柜子那里找了好久,只有这个有酒味。”
沉呦呦说着将药酒放在了沉鹿手边的一个空位置上。
“沉鹿,我来给你擦吧。”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给沉鹿擦药酒,那个塞得紧紧的药酒瓶塞就难倒了她。
沉呦呦憋红了脸,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将瓶塞给取出来。
“还是我来吧。”
沉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从沉呦呦手中接过那个酒瓶。
刚才还在小女孩那里怎么也取不出来的瓶塞,落在她这里像是拧矿泉水瓶盖一样。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药酒瓶塞刚取出来,陆谨行便极为自然地伸手从沉鹿手中接过。
他已经洗了手,将那药酒倒了些在掌心里。
因为腿是放下的,淤青又是在内侧,沉呦呦并没有瞧见。
陆谨行此时是蹲着的,他垂眸便能够看到那片淤青。
不过这样放着擦药酒并不方便,稍后面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视线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放的地方。
“林言洲,你去搬个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