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迈克洛夫特沉默了一下,半晌才不太甘愿地说道:“我尽量,夫人。”
新婚夫妇登上了豪华的驷马马车,裴湘透过车窗回望站在庭院前的家人,频频摆手。过来好一会儿,才把凝望的目光收回来。
单独面对迈克罗夫特的时候,裴湘便收敛起了表情中的甜蜜喜悦,柔媚潋滟的翠眸重新变得透彻清凌,仿若一汪清溪,又似一潭碧波,依旧美丽动人,却少了一些温暖旖旎。
迈克罗夫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他很快压住了心底的隐约波动,同样恢复了冷静矜持。
“多莉丝,你的大部分行李都送到了伦敦近郊的汉普斯特绿地宅邸,一部分日常用品摆放进了我现在居住的蓓尔美尔街公寓,你准备把哪里当做常住的地方?”
“我先和你去蓓尔美尔街吧,毕竟是新婚,少不了各种拜访和交际。而且,我还得给你的属下和夏洛克上课,若是我一个人居住在汉普斯特,并不太方便。”
“也好,不过上课的事先不急,我让夏洛克一个月后再去伦敦。在此之前,你先教教我,我也顺便给你补习一下课业。”
裴湘诧异地看着迈克罗夫特:“你亲自给我补习基础课程?你不忙吗?”
“总能抽出时间的。而且最近这段日子,女王陛下和首相的关系有些微妙紧张,内阁里……也不安稳,大人物僵持对峙,我们这些小小的政府职员容易被波及,所以,我正好用新婚的借口避一避风头。”
裴湘这些日子养成了每天浏览多份报纸的习惯,自然知道内阁主张的各种改革内容牵动着各方利益,其中的博弈较量和紧张氛围,连她这种局外人都能感受得到,更别提一直周旋其中的迈克罗夫特了。
——甚至,在那些层出不穷的冲突矛盾中,说不定就有这位政府小职员的推波助澜呢。
“所以,你在格拉斯顿庄园逗留了这么长时间?诶,外界都在谣传,格拉斯顿小姐把福尔摩斯先生迷得神魂颠倒,令他对上司的召唤百般推迟,眼看着一位前途光明的杰出绅士就要自毁前程了。”
迈克罗夫特微微扬眉:“未必是谣传,和伦敦那位喜欢推诿责任的平庸部长相比,福尔摩斯夫人确实更有吸引力。你上次念叨的欧洲各地蕾丝花边制作工艺,给了我不少启发。”
“你的称赞让我感到万分荣幸,亲爱的迈克罗夫特,既然如此,我就假装忘了你听到一半就开始走神的敷衍表现吧。”
裴湘眨了眨眼,笑得特别宽容。
迈克罗夫特一愣,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以为,我当时把表情伪装得挺好的。”
“是挺好,完美的认真聆听状态,每个点头和回应都恰如其分。”
“那怎么……”
裴湘没出声,扭头看向窗外。
迈克罗夫特认真想了想,忽然叹笑。
“你刚刚是在诈我,我竟然上当了。”
“所以,你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亲爱的先生,你把我想得过于高明了,”裴湘微微拉长了声调,眉目间有一点懒散和放松,让人下意识就放松了戒备,“我猜你会走神,这和任何观察推理都无关,只是依靠我的直觉而已。”
“这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你刚刚抱怨调侃的表情太过真实笃定,让我跟着你的思路走了。”
“唔……”裴湘慧黠一笑,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可是,亲爱的,你现在依旧在跟着我的思路走呀。”
迈克罗夫特有一瞬间的怔忪,忽而反应过来。他畅快大笑,一双惯常冷清淡漠的灰色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和好奇,这样的肆意开怀,在迈克罗夫特的近几年生活中,已经很少出现了。
“亲爱的多莉丝,我的好姑娘,你这样,可真是把虚实真假做到了极致,我越来越期待往后的生活了。”
这对新婚夫妇的旅途一点都不枯燥冷清,当然,也没有多少新婚伴侣间那种特有的浪漫柔情。马车还没有行驶出格拉斯顿伯爵的领地,车内的教学课程就已经开启了。
当然,不仅是裴湘向迈克罗夫特讲解她脑中的理论知识,迈克罗夫特也会在裴湘说累了的时候,一边给她倒温水一边说一些大学课程中会涉及到的内容体系。两人互教互学,只觉得旅途时光过得飞快。
两年后,伦敦,蓓尔美尔街,福尔摩斯宅邸。
学期放假归来的裴湘坐在早餐桌前看报纸。
盘子里的小圆果酱面包已经吃完了,杯子里的咖啡散发着诱人的醇香。她的眼睛盯着头版的评论文章,神情专注,白皙的手指勾住精致瓷杯的手柄,却迟迟不喝一口。
走进餐厅的迈克罗夫特看到这一幕,表情下意识地变得柔和舒展。
“怎么没有多睡一会儿?我听说你最近时常熬夜做实验。”
裴湘含糊地哼了一声,暂时没搭理迈克罗夫特,而是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半篇评论阅读完。之后,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才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早安,迈克罗夫特,很高兴你没有增加体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