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滚烫呼吸喷洒在颈侧。
顾笙笙打了个激灵,一把将沈妄推开,却忘了沈妄还掐着她后颈,登时被带得扑倒在沈妄身上。
顾笙笙鼻子磕在沈妄锁骨上,疼得蹬腿:“呜……痛痛痛!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总占我便宜!”
沈妄呼吸炙热,嗓音却冷:“占你便宜?方才你没照镜子?”
顾笙笙差点被他说哭了,怒向胆边生,勇敢地推开沈妄的手。
沈妄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顾笙笙趴在沈妄怀里,这才发觉不对:“你身上好烫……你发烧了!”
顾笙笙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沈妄没有反应。他身上滚烫,唇瓣干裂,苍白脸颊泛起不详的薄红。
顾笙笙重新倒了杯水来。把吸管往他嘴里怼,奈何沈妄牙关紧咬,根本喝不进去。
顾笙笙苦恼地看着他,喃喃道:“难道要嘴对嘴喂?”
沈妄眉尖一跳,忽然张口衔住了吸管。
顾笙笙:“……”
沈妄喝了小半杯水,就吐出吸管。他性感的喉结滑动,发出低哑的一声叹息,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笙笙摸了摸沈妄的额头和颈侧,一片滚烫。沈妄没有躲,还不自觉轻蹭她冰凉掌心。
完了,烧糊涂了!她得去找人来帮忙……
“哎呀!这是干什么!夫人,您对先生干什么呢!”
尖叫声刺耳,顾笙笙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女佣,正惊恐地瞪着她。
“您……不好啦,先生被夫人掐死啦!”女佣尖叫着,转身跑了。
“喂……”顾笙笙无言以对。
自己双手搭在沈妄脖子上,再结合从前原主对沈妄的恶意,被佣人误会也不稀奇。
顾笙笙看着陷入昏睡的沈妄,无奈道:“你得帮我解释一下啊。”
*********
佣人们挤在卧室门口,小声议论。
顾笙笙嫁进沈家三个月,怨气冲天。这些日子她还把沈妄的护工赶走,不让佣人在别墅过夜,想当寡妇之心路人皆知。
现在她说沈妄昨晚是不小心摔的,鬼才信她。
顾笙笙懒得解释:“谁帮我把沈先生扶回卧室?”
听到顾笙笙的话,众人竟不约而同地后退三步,活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顾笙笙疑惑道:“怎么了?”
“除了他的护工,先生从不让我们近身伺候的。上回有佣人给他擦脸,差点被拧断胳膊……”
一个叫周妈的女佣撇着嘴,周围的佣人们也纷纷点头。
顾笙笙只好道:“先生情况不好,先去把医生找来!再送些清淡的饭菜来。”
没人回应。顾笙笙冷然看向门口,与周妈嘲笑的眼神撞个正着。周妈也不慌,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领着佣人们走了。
顾笙笙搜寻了下记忆,这些佣人全是沈家老宅那边拨来的,周妈更是沈家夫人的心腹,说话比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更管用。
顾笙笙回头看向沈妄。他眼上蒙着绷带,冷峻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些时日,他身边有一个时刻想置他于死地的妻子,一群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佣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周妈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医生进来。医生询问道:“沈先生出了什么事?”
顾笙笙道:“他身体很虚弱,还从轮椅上摔下来了,快检查一下他有没有伤到腿。”
医生打开医药箱,戴上手套替沈妄检查起来。
沈妄已经烧得失去意识,肌肉仍是紧绷着,明晃晃地抗拒医生的触碰。
顾笙笙握住沈妄的手,小声道:“医生在替你检查身体,没关系的。”
沈妄不知听到了没有,那医生却意外地看了顾笙笙一眼。
医生飞快地做完检查,说沈妄只是些皮外伤,涂些跌打酒酒行。
顾笙笙松了口气,幸好腿没有再碰伤。
医生又拿出一瓶药水,道:“夫人,帮忙按住沈先生的手。”
看着闪着寒光的针头,顾笙笙毛骨悚然:“还要打针吗?”
医生解释道:“这是营养针。沈先生进食太少,要打营养针才能维持健康体征。”
顾笙笙握住沈妄的手细看。苍白修长的手背上布满针孔,浮凸的青筋颇为吓人。
“这段时间,他都在打营养针?”顾笙笙拧眉道:“五谷为养,不吃饭,身体能好起来才怪。”
周妈插嘴笑道:“厨房送来的饭菜,先生根本不吃啊。再说了,夫人您以前不也知道吗?”
顾笙笙怒极反笑:“不好好照顾先生就罢了,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周妈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剪水秋瞳。不知为何,她心里咯噔一下,满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
今天的顾笙笙好像换了个人,气势压得她头皮发麻。
当顾笙笙问起怎么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