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烦得忍无可忍的齐晟,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纯朴的解决方法。
——告家长。
他十分诚恳地告诉你:这个,真的有用!
前提是,你得注意说话的技巧。
“父皇,您就大发慈悲,救儿子于水火吧!”
齐覃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总是斗志昂扬的六儿子可怜巴巴的模样,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很快,齐覃就想了他前段时日来告状的事,“难不成,还有人敢找你麻烦?”
“岂止是麻烦,这简直就是灾难!”
齐晟满脸的心有余悸,“在崇文馆,有个长的不怎么样,还不会打扮自己的姑娘,竟然敢肖想儿子遗传自您的美貌。真是太可怕了!”
长的不怎么样?
齐覃瞬间就想到了和嫔。
不会打扮自己?
慧妃立刻在齐覃脑子里对号入座。
再把这两样结合起来……
唔!
齐覃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活的移动珠宝展示台容妃娘娘,都快把他眼睛闪瞎了。
这么一想,是挺可怕的哈。
“是谁家的姑娘?”
齐晟一脸的莫名其妙,“儿子怎么会知道是谁家的?就知道她姓赢。”
除了这个姓氏,他也就知道那姑娘脑子特别不好使,估计再重生十辈子也不可能逆袭的那种。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姓。
“姓赢?”
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因此齐覃略一思索,就找出了这家的信息。
“那应该是新任的刑部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家的姑娘。”
东阁大学士叫赢燎,原是山西布政使,是趁着最近这股东风回京的官员之一。
因着为官清正又颇知变通,齐覃很赏识他。所以,才允许他家里送两个孩子进宫读书。
于是,赢燎就送来了原配所出的长子和长女。
姓赢的小姑娘,不必多说,肯定就是赢燎的长女了。
“好了,朕知道了。”
按照齐晟以往的经验,他说知道了,就一定会解决。
说不定,明天一早,他就不用再看见脑子不好使的赢悦了。
达到了目的,他十分欢快地说:“那儿子就不打扰父皇处理政务了。”
说完,就准备开溜儿。
但这一回,齐覃显然是不准备如他所愿,让他顺利开溜了。
“回来。”
“昂?父皇?”
齐覃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来给自己捏捏肩膀解解乏,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晟,说:“反正你已经耽搁了,就不妨再多耽搁一会儿。”
齐晟顿时就有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于是,他求生欲极强地干笑,“不……不了。父皇泽被苍生,日理万机,儿子耽误这一会儿,已是心生愧疚,又哪敢再过多延误?”
齐覃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说话。”
齐晟正色道:“儿子一看见父皇,这些话语便不由自主地萦绕在心头。这说明了什么?”
“哦,说明了什么?”齐覃非常地配合地当了一回捧哏,就是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
而齐晟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这说明儿子的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杜甫有诗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儿子对您的赞美不止是儿子的心声,更是上天借儿子之口礼赞父皇!”
说实话,齐晟自己都有点儿想吐。
但齐覃却非常享受。
如果说,在一众后妃里,他看淑妃有一层谜之滤镜的话。在几个儿子里,他看和自己生得极为相像的齐晟,也有一层谜之滤镜。
如果非要给这层滤镜取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实诚。
——爱妃是后宫中的一股清流,是唯一一个敢于在朕面前表现真我的清流。她对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虚言矫饰。
而他看齐晟,也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
所以,纵然齐晟的话随便换个人一听,就能腻歪的三天吃不下饭,齐覃却觉得,这都是儿子肺腑之言。
即使有的地方夸张了那么一点儿,就只有一点点儿,那也都是儿子对自己这个完美父亲深深的爱呀!
“晟儿呀。”
“父皇?”
“诚实是一种美德,你还需要继续发扬呀!”
这一句,齐覃说的是语重心长。
他曾经也是小孩子长起来的,自然明白,很多时候,小孩子都是需要肯定的。
你在他做对了的时候肯定了他,他以后就会坚持对的路子,决不动摇。
哎呀,朕可真是个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啊!
齐晟……
齐晟的神情空白了一瞬,很快便调整了过来,郑重应道:“父皇的教诲,儿子谨记,一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