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两个高位嫔妃都临产,无论是太后还是天子,都没有了举办夜宴的心思。
但宫宴不只是一场夜宴,它还是一场政-治仪式。齐覃就算再放心不下,也得去呀。
“母后,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到保和殿去吧。”
这会儿,玫妃难得聪明了一回,不用淑妃提醒,就主动请缨,“今日之事,全因妾嘴上不饶人惹出来的。妾心里愧疚得很,情愿在这里守着贵妃、德妃两位姐姐,替她们祈福,让佛祖保佑她们母子均安。”
太后的神色一下子就松了,和颜悦色地说:“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就连齐覃看玫妃也顺眼了许多,觉得她还是有点儿眼色的。
“好,那就让玫妃和……淑妃一起留下来,看着贵妃和德妃生产。”
玫妃毕竟不掌宫权,如今形势危急,还是得有一个能镇住场子的高位在。
而齐覃之所以选淑妃,绝对不是随手指的,他也是有考量的。
三个掌权宫妃里,淑妃和玫妃的关系是最好的。就算是为了让玫妃不受牵连,淑妃也必然会尽心尽力的。
寿康宫里发生的事,自然是不能外传的。
等齐覃和皇后一起,奉着太后出现在保和殿时,跪拜的众人一下子就发现了,今天的高位嫔妃,少来了好几位。
特别是恒王妃,她已经打算好了,要在夜宴上和淑妃套近乎。
可谁知道,淑妃根本就没来。
她看了一眼凑到六皇子身边,把六皇子弄得一脸崩溃的儿子,觉得还是先找个人通知儿子,计划有变吧。
别到时候把六皇子给得罪了,日后更加难以收拾。
恒王妃派过来的人,可算是把五皇子给解救了。
对,没错,是把五皇子给解救了。
恒王妃是离的远,看不清楚。她只模糊看见齐晟的脸色不对,下意识就觉得人家是被自己儿子给弄得崩溃了。
可实际上,齐晟是在憋笑。
他能不笑吗?
上回齐述走的早,没有和五皇子碰上,齐晟也想不到,这俩人碰到一起,会产生这样奇妙的化学反应。
问:当一个话唠遇上了一个说话颠三倒四,总是词不达意的人,到底谁比谁先崩溃?
哈哈哈,齐晟这里已经有了最直观的答案了。
话唠一般都较真儿,他们之所以那么话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别人认可自己的理论。
因为别人不认可,他们才会不停地说,企图说服别人。
齐述心里不认可五皇子吗?
不,他其实是认可的呀。
只是他说出的话,和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总是差了那么一截而已。
所以,纵然齐述急得抓耳挠腮,五皇子还是先被他给整崩溃了。
“啊——是蓬荜生辉,不是家徒四壁!话说,这两个词你究竟是怎么会用混的?”
齐晟憋着笑,在一旁小声猜测,“或许是因为,两个词都有一个‘壁’字?”
然后,齐述就一脸惊异地对他说:“六殿下真是未卜先知。”
齐晟:“…………”
这回轮到五皇子:“……噗!”
好不容易,恒王妃派人把齐述给叫走了,五皇子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软趴趴地伏到了桌案上。
“六弟,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活宝?”
“哦,逃课的时候遇见的。”齐晟实话实说。
五皇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说:“就他这水平,一定经常逃课。”
齐晟哈哈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蜜水,“来,五哥,喝点儿水,压压惊。”
他心说:我还真打听过了,人家还真是每节课都不落的纯天然真学渣。就那一回逃课,估计就是专门去偶遇我的。
五皇子一仰脖,一杯蜜水就见了底。
他“啪”地一声,把玉盏磕在桌子上,“再来一杯。”
齐晟好脾气地帮他满上。
五皇子一连喝了三杯蜜水,才感觉自己的被搅得一团糟的神魂慢慢归位了。
“往后,没事别把他往我跟前儿带。”
“这可不行。”齐晟断然否决,“他说话虽然气人,但蹴鞠玩儿的还是不错的。他领的那一队人,玩儿的都很不错。往后,咱们还要经常在一起玩儿呢。”
五皇子瞪他,企图用自己凶狠的眼神让他改变这个可怕的主意。
齐晟不痛不痒,一脸无辜地看回去。
五皇子瞪。
齐晟看。
五皇子瞪。
齐晟看。
五皇子……五皇子泄气了,决定换一个话题,“你说的那个联赛,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
说起这个,齐晟也跟着泄气了,“早呢。”
以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觉得只要喜欢蹴鞠的人多了,蹴鞠队多了,号召大家一块儿打个比赛,就像召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