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直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在外面不会随便喝陌生人递来的东西,除非是必须要喝,否则都是沾唇即止。这不是说看不起外面的东西,而是一种自我保护。
毕竟谁也不知道陌生人的酒杯里装的是酒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事情也过去了那么多年,杨少济也不再遮掩,“你还记得高一我们班的那个宁柔吗?”
蔺直想了下,记了起来,“那个当初给你补习的那个?”
他们俩也不是生来就是发小,真正熟悉还是在高中。两人同一个班,因为家世的缘故,其他人都有些畏惧他们,班主任就干脆把他们给凑在了一起。
和蔺直稍微学学成绩都能过的去不同,杨少济完全就是年纪的鸡屁股。这个时候班上的学习委员宁柔大概是受了班主任的指派,来给杨少济做课后补习。
宁柔斯斯文文,说话轻声轻气,很快就俘获了杨少济的少男心。
这货当时上课就爱盯着宁柔发呆,蔺直都看在眼里,所以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孩子,不过后来那女孩子似乎中途转学走了。
“就是她。”杨少济想到那个女孩子,忍不住翻身去摸烟,“我那个时候真的挺喜欢她的,对她算是言听计从。她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喜欢她,后来有一天邀请我去了她家做客。”
说着他稍微停顿了下,把烟点着了,狠狠吸了口,才又继续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就跟要见公公婆婆的小媳妇一样,心里紧张的不行,生怕在她爸那不及格。结果他爸好像似乎挺高兴我会去他们家,在我们到房间补习时,还特地端了杯果汁给我喝。”
听到这,蔺直已经能差不多猜到下文了。
杨少济这时看向他笑了下,“是,和你像的那样,那果汁里被加了其他的东西。我感觉到身体不适后,本想离开,宁柔却把衣服脱了。再后来,她爸突然闯进来威胁我,说要么我对他女儿负责要么送我去坐牢。”如果让他坐牢,那他这辈子都毁了,“我当时既愤怒又害怕,但又没法处理当时的情况,只好打电话给我妈。我妈过来后,同宁柔她爸谈判,最后给了他们八百万私了。”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他对女人不再有幻想,开始放浪形骸。
“你后来没去看医生?”蔺直问。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宁柔转学了,杨少济垂头丧气了很久,他以为是失恋导致的。
“没有。当时脸都丢没了,哪还好意思再丢一次。我原以为没事的,谁知道它在这等着呢。”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宁愿丢点脸也不要自己的兄弟废掉,“反正大概就是这事,我妈已经去请国外的专家了,你也别担心,我应该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当太监。”
这种事蔺直还真帮不了什么大忙,“那你在家先好好养着,至于医生,我回头也让人帮你问问有没有靠谱的。”
他家人脉比杨家广一点,有些医生不卖杨家的面子,但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应该会出面。
“那就谢了,等我好了就回里水帮你。”
哥两个又聊了会,蔺直见他没多大事,也就准备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时,背后杨少济突然道:“阿直,我没碰她,我不是强/奸犯。”
“这不是你的错,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蔺直说完,离开了。
杨少济却是往床上一躺,觉得以前那点恶心事,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了。
……
接下来的日子,杨少济就一直待在京市求医问药,蔺直则待了一天帮他联系了几个颇有名气的大医后,才回了里水。
时间在里水的老巷子里慢悠悠淌过,蔺直和沈弯两人的地盘虽然面对面,但是一个白天开门,一个晚上营业,两人基本上没再打过照面。
随着第二个交货的日子来临,身在杭市的徐文斌开始紧张了起来。
那个女鬼说话还算算话,之前一直都没来骚扰他,但是他不确定她第二个月会不会又找上门来。
“但愿不要。”徐文斌念叨道,他受不了那刺激。
上班的时间无聊,他无趣的刷着朋友圈,却见朋友圈正好刷了新的内容。
“我把我收的金器给师父看,师父臭骂了我一顿,说我收的全是假货,不配当他的弟子。”后面还跟了一排大哭的表情。
徐文斌一看发这朋友圈的人,正好就是之前他那喜欢收藏古董的朋友孙同宇。
没想到他之前信誓旦旦说是真的东西竟然是假的,徐文斌顿时想到了自己的黄金豹。
而就在这时,他微信震动了下。他退出朋友圈一看,是孙同宇发来的,内容很简单——落泪的表情填满了整个对话框。
“……怎么了这是?”他刚回了句,那边就直接弹了视频过来。
视频接通后,徐文斌还没说话,孙同宇就先哀嚎了起来,“徐文斌我被人坑了,那个奸商竟然把金器放到粪坑里做旧,害得我看走了眼,白白被骗了两百多万!呜呜呜,我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