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炎呼剑士的羽织同他一般温热。
现在是夜半三更时分,镇中的人早就睡下了。
些许是晚上心情好了不少,又独自一人没有教会的人,金鱼姬话多了点,也更加放松。
“幸子说这里不是教会,外出不安全,要出去的话一定又是一大帮子人陪着,那样太拘束了。”
“我没怎么出过教会,这是第二回吧?上一次是跟童磨……也就是教主去了松川,松川的祭典很有意思。”
“嗯?对,所以我就翻墙出来了……啊?你问围墙高度?我觉得还行吧,轻轻一跳就够到了。”
金鱼姬轻松地弯起胳膊,露出一点纤细的曲线。。
不,不对吧。
炼狱诡异地沉默了,他想了想那两米高的院墙,觉得以普通女孩的能力应该是……够不到的?
“圣女阁下,我认为女孩子还是不要尝试这种危险的动作了。”炼狱立刻进入了兄长般的说教模式,务必让跟前的少女明白自己的行为非常危险。
金鱼姬停下了脚步,她踩在石子路上转过身,月光下的笑颜显得少女清雅又随和,和在信徒们面前不一样。
炼狱幸寿郎的脸再次微不可闻地红了一下。
“喊我金鱼姬就好,你又不是教会的信徒。”
她的名字除了童磨根本没人喊,成天圣女圣女的,再下去她都要以为自己名就叫圣女了。
说笑的,她还不至于忘了自己叫什么。
鬼杀队的剑士想了想,顺从地变了称呼,他陪着“任性”的金鱼姬沿着小路去到了镇子外围,绕着田间小路转了好几圈。
外面的空气非常清新,与常年弥漫着各种花香的万世极乐教有所不同。
放松之余,金鱼姬说起了教会的事,她的话题大半都落在了童磨身上,说着说着她也发现了话题的问题,捧着脸浅浅一笑。
教会的生活,童磨占了一大半。
金鱼姬一面说,一面蹲在田埂上观察下方的蓄水小道中起伏的水波,忽然天空中飞落一只咿呀说着人言的乌鸦,它落到了炼狱幸寿郎的臂弯上。
“西南南,西南南。”乌漆嘛黑的鸟类拍拍翅膀,从炼狱的手臂蹦到肩膀又跳到头顶,“西南南有鬼!”
会说人言的乌鸦?
金鱼姬惊讶地看了过去,觉得新奇。
她在教会是见过会说人言的鸟类的,但那鸟是信徒进贡的,长得七彩斑斓的。
炼狱幸寿郎收到消息后立刻神色一凝,他飞快地冲金鱼姬说了声抱歉,时间紧急他无法送金鱼姬回住的地方了,得先赶去杀鬼。
“唔姆!非常抱歉!临时有事。”说着,炼狱按住了腰间的刀,“这镇里是安全的,请金鱼姬阁下早点回去!”
说完不等金鱼姬回应,金红发剑士走路生风,身形一闪竟直接从金鱼姬的视线中消失了。
红发少女一句“好的”还含在口中眼前便没了人,末了她对着水潭中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
鬼杀队的剑士可跑得太快了,这守卫一点不合格,要给差评。
不过也是,他也不是教会的人,自然不会以圣女为重。
撑着微麻的膝盖从田埂上站起,金鱼姬抱着胳膊开始往回走。
夜晚凉风习习,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走在路上,恍若一个天然的靶子。
娇俏的少女有着一头艳丽的红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腰间,末梢的白色左右摇摆,吸引人的眼球。
——甜美、可人。
显然,田间的鬼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镇上本来是没有鬼,但不代表外面的鬼不会过来。
落单的女孩是最好的食物,他饿了三四天了,那些天杀的猎鬼人一直追着他,他跑得又累又饿,刚从边上的山中逃出来,是时候补充一下..体力了。
水中咕咕嘟嘟地冒出了复数的气泡引起路边人的注意,红发少女听到声响动静,往回走的步伐顿住了,她稍稍往田边靠了靠。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少女探出了头,而水里的鬼也一跃而出。
鬼物的血盆大口张得与人首一般大小,垂涎的唾液滴滴拉拉从齿缝间落下,落到地上便刺拉拉腐蚀出一个小深坑。
铜铃般澄黄的复眼中印入的是少女小巧的脸庞,那一定是一张充满了惊惧以至于变得美味的——
——咦,为什么没有害怕?
扬起的碧色眼眸澄澈透亮,红发少女只是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落下的口水,免得沾到自己身上。
“好臭……好恶心啊。”嫌恶地捂住鼻子,金鱼姬再退两步。
不是说鬼也有长得好看的吗?她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啊。
被小视的鬼瞬间暴怒,一口咬空的丑陋生物正打算再度扑上去,随即他发现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最后视线停止在侧看少女踩着木屐的白皙小腿。
“是……继国先生?”意识消失前,鬼物听到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