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是我的药!”见陈月牙一直不说话,苏爱华声音轻轻的,又说了一句。
陈月牙心里其实挺触动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40正当龄,女人从三十岁开始,不论从体力还是相貌,都在不停的走下坡路。
苏爱华这种唱戏的人,比普通女人更怕自己会老去。
更何况,她的丈夫现在接手一个百货商场,在北京都是独一份儿的。
苏爱华自己虽然也接手,经营一个百货大楼,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曾经还是舞台上最风光的娘子军,她怕自己要老去,要像原来一样没了精神,这种对老去,以及自己又会变疯的恐惧,一直折磨着她。
“那就给我闺女当个干妈吧,赶明儿找个日子,给你俩拜拜?”陈月牙笑着说。
“好哇,拜拜就拜拜,那钱……”
“钱我们自己有办法,你那边先谈价格,给我一段时间吧,我会把钱筹过来的。”陈月牙说。
……
听说刚刚批的厂址下面有煤,邓翠莲转身想往外走,又折了回来:“有多少煤啊二嫂,那东西能卖钱不?”
“你要别大声嚷嚷,就能卖钱,咱还能盖高楼,但你要大惊小怪,大声嚷嚷,政府就得把那煤全部收走。”陈月牙说。
小老八不止长的丑,还能拉能尿,刚才邓翠莲背着她跑的时候,她尿了超生一脊背,邓翠莲回家后,给超生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会儿才要搓超生衣服。
“二嫂,看你说的,我啥前儿想着咱们不家不好了,把那煤全卖了,然后你们先上北京,你放心,服装厂我看着,菜你都不用愁,逢年过节让亲民给你们送,过几年,我们也上北京。”说到这儿,她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好!”陈月牙笑着说。
邓翠莲吧,向来觉得陈月牙不像大嫂那么古板,但是,她的温柔下面有原则,轻易不会答应她什么事儿的。
她也想搬北京,这个要求其实很不合理,毕竟北京一套房,那得上万块呢,而且搬家不止是搬一个人,到了北京,没工作咋办,就这个小县城,他们兄弟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站住脚。
所以,邓翠莲觉得,陈月牙答的太轻易了。
“二嫂,你怕不是哄我吧,我咋觉得,你这回答应的太容易了?”邓翠莲说。
陈月牙接过她洗了一水的,超生的衣服,嫌她马马虎虎没搓干净尿印子,自己又重新打上肥皂,替闺女仔仔细细的搓着:“因为你这一回没提你家宝山和金山呀。”
“甭提了,宝山和金山的孩子,不都是我给奶粉养的,结果倒好,俩弟媳妇有奶不给孩子吃,把奶挤了倒掉,就等着我的奶粉,还总嫌弃我偏心这个偏心那个的。我要再花钱贴她们,我就是傻子,我的小老八到现在还吃人奶,我舍不得给奶粉呢。”说起这个,邓翠莲眼睛都红了。
姐姐向来疼兄弟,可不疼弟媳妇,邓翠莲那俩弟媳妇也太能作妖了吧,作到邓翠莲这个金主都害怕,那得多妖啊?
贺帅准备收拾福妞的,但是到现在,福妞还在睡大觉,据说没起床,张福生都喊不起来,他给俩弟弟拉着,几个人脱的只剩个裤叉了,就在河里捞鱼捞虾米。
“哥哥,那儿有只大鱼,快看快看!”超生向来馋鱼,口水就在嘴里噙着。
贺帅现在游泳游的好着呢,回头一看,真有条大鱼,正拎着网子准备去兜,二斌两腿一蹬一个狗刨,直接把鱼捞怀里了。
岸上超生早准备好着桶子,跑了过来:“哥哥,放里面!”
贺帅一看桶子里,四五条巴掌大的鱼,还有一窝子青青的河虾,回头喊三炮:“三炮,差不多啦,再游下去就该抽筋啦,上岸!”
三炮听话,立刻上岸了。但今天有个一起玩儿的福生,没捉到鱼,死活不肯上岸。
贺帅比别的几个崽危机意识,不得不又游回去,拽着头发把福生从河里拽了出来:“走哇,你还不走,想淹死?”
“可是我没捞到鱼,小帅,老大,让我再捞条鱼,我觉得我体力还行,真的!”福生说。
二斌三炮其实也觉得自己体力可以,但有哥哥管着,他们虽然在河里游,但只要哥哥喊上岸,就会听话,不会胡闹。
“走吧,上岸啦!”二斌说。
三炮也说:“你要这样,往后别跟我们玩儿了。”
“给我捞只虾行不行,我不吃,我想养着。”福生在水里,身上全是鸡皮疙瘩,但不肯起来。
“好啦好啦,张福生,这桶鱼今天全送你吧,赶紧出来。”超生是小丫头,可不脱衣服,只卷着小裤管儿,露着两条白白的小细腿腿,把铁桶子拖到福生面前,认真说:“要听哥哥的话,明白吗?”
“真给我啦?谢谢你啊小帅!”福生高兴坏了,从水里跳出来,拎过桶子就走。
有两个人,一直背着手,在岸边看着这帮孩子,直到这帮孩子从河里出来,一起往家走的时候,这俩人才转身,也往回走。
这俩人,其中一个是宋清明,还有一个,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