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俞长征原来跟张虎认识, 算是上下级的老领导关系。
小福妞左思右想, 突然想起来,她外姥姥家还有头吃过人参的猪, 于是, 就拐弯抹角的跟程春花说:“妈,我外姥姥不是喂了头猪嘛, 要不, 咱给俞长征老书记也送点猪肉过去?”
“呸,那老头都退休了, 要送东西也是送给现任领导,给他送的啥猪肉?”程春花翻着白眼说。
福妞连忙说:“那可不一定啊, 人家的女婿张开可是个师级干部呢,我那干爷爷都得卖他的面子, 你不想想, 俞长征一句话, 顶我爸干多久的工作。”
福妞的干爷爷, 就是钢厂的书记宋清明了。
连宋清明都得卖张开的面子, 确实, 俞长征虽然退休了,但也不容小觑,拉拉关系,说不定对张虎的升职有好处?
程春花思来想去, 跑回老家, 跟程姥姥俩把那头吃了人参的猪给杀了, 然后,拉着张虎四处去送礼。
福妞稳打稳的,以为俞敏现在差不多已经死了,这时候上门送个礼,人在难中嘛,再安慰几句,友谊不就牢固啦?
结果福妞跟着张虎,扛着一条大猪腿去俞长征家拜年,正好碰上俞长征要去北京,而且,俞长征喜气洋洋的说,自家闺女最近身体好了很多,看样子,马上就能痊愈了。
张虎当然跟着老领导一起高兴,可这个消息对于福妞来说,不是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那福妞就只能等着开学,上学后,用梦中的记忆,为自己再争取别的东西了。
没关系啦,她还有好几个父母都是干部的同学呢。
而现在,大人们的目光,依然集中在贺译民一家人身上,这不,程春花到宋喻明家做客,宋喻明说的就还是贺译民一家子。
“那个邓翠莲,穷抖搜,前几天我喊她来给我干活儿,她居然说自己要跟着陈月牙开厂子,不肯来。”宋喻明气呼呼的说。
“那女的不是老爱巴结着人,贱兮兮的,咋突然就不听话了?”程春花问。
宋喻明没好气的说:“还不是陈月牙开了个屁大的小厂子,贺家兄弟以为他们从今往后能赚钱了,不靠我弄几块胰子了的缘故?”
程春花笃定的说:“她们那厂子,必定办不红火。”
“兄弟妯娌的,能办红火一个厂子,笑话,早晚他们得散伙儿,哼,没出息的东西,哪像我家伟民啊,谈的女朋友,可是首钢领导家的闺女呢。”宋喻明嘛,踩贺译民兄弟的时候,总得带着,夸夸自家贺伟民。
“那咱们就看着他们的笑话吧。”程春花溜须拍马,顺着宋喻明的语气说。
宋喻明叹了口气,不止看贺译民兄弟不顺眼,更重要的是,她自以为的下等人,现在慢慢的,崭露了头角,她不给他们找点不痛快,心里就不舒服。
福妞坐在角落里,心里总觉得毛森森的,因为陈月牙那厂子,在她梦中将会越办越红火,贺译民兄弟也比贺伟民能干得多,就连贺伟民,到时候都得求着贺译民,这可怎么办?
相比于这帮心情复杂的红眼病们,超生可是实打实的高兴。
因为她的大伯和三叔,俩家子人搬着东西热热闹闹的也进城啦。
而且,这趟进城可跟原来不一样,他们打算在城里过个夜,明天再走。
“咱们虽然是亲兄弟,但也得明算账,月牙是经理,这个经理可是街道任命的,她赚了钱先得归街道,然后才是咱们大家一起分,你们也不在这儿常住,家里有农活就回去干农活,要做罐头的时候就来做罐头,但凡做一次,月牙就给你们一次的工钱,但不做罐头的时候,你们不是得把庄稼兼顾起来,毕竟庄稼才是咱们农村人的根基。”贺译民给他大哥和三弟说。
这俩人把自己打好的家具都背来了,一个看着一个,贺德民说:“这我明白,我今晚就回家,家里的羊还没人照料呢,我得给羊添草去。”
贺亲民也说:“咱们奋斗几年,让娃们能在城里上学就行,我们都是农村人,就没想过进城,真的。”
“那咱们今天中午咋吃饭?”邓翠莲说。
她一天最操心的,就是吃啥,喝啥,在哪儿吃。
这个,贺译民也帮他们想好了:“那儿有林场的工人们来干活的时候用的灶台,我这儿有半袋子面粉,你们先吃着,但往后,你们肯定得单独开伙。”
毕竟早就分家了,她们要是来做客,陈月牙做顿饭也合适,但是要一直住城里,天天都在一起吃饭,那怎么行?
“那咱们啥时候开始做罐头?”刘玉娟洗好了手,不说别的,先说本职工作。
说起这个,就又是陈月牙的一重操心了。
为什么呢,因为她要开厂,原材料也得有介绍信才能买得来,没有原材料,你拿啥来做东西?
而原材料,除了她自个儿买,就是从街道批,这一回,街道给她批了五百斤的粮票,至于别的,就得她自己自由发挥了。
“粮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