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黑影之下,这里已成为是非之地,背景死寂,生灵逃亡。
瞳孔是暗红色的,与极为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根无形的精神丝线触碰到了般弱的脸,皮肉受损,溢出鲜血。
疼疼疼死了!
般弱现在还没有学会架设“屏障”,一丝痛觉放大数倍,就相当于用刀往脸上结实地砍了一道。
“你有完没完啊!”小绿茶飙出了眼泪,娇气骂道,“我做点手脚怎么了?怎么,就准你们不顾我的意愿,让我转为向导,不准我自己做主啊!”
她就像是一枚小炮弹,瞄准敌人后立即发射,次次都中要害。
“我有说过我一定要当向导吗?本来,我觉醒得好好的,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名光荣可靠的哨兵,为帝国服务,为公民服务,前途多好多光明!就是你们,不讲理,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非要我当向导,迎合你们这群哨兵,凭什么呀!”
般弱气呼呼地说,“亏我还想把你们当兄弟,当姐妹,当战友,而你们呢,一个个就想睡我!你们这种精神不纯洁,不高尚,是要严重谴责的!”
敏西忽然说,“不对,你想当哨兵,是为了日后能搞哭男向导,没你说的那么高大荣耀。”
般弱:“……”
妈的,这家伙不会是读心了吧。
脸皮撕破到这一程度,般弱也不怕事,她当即挺起了腰杆子,“是啊,我是想搞哭男向导,那又怎么样?有哪一条法律不允许吗?”
众哨兵神情异样。
“咳咳咳——”
姜小娜从底下爬出来,头发上铺了一层灰,浑身脏兮兮的。公爵给她留了个迷你防护罩,这才幸免于难。
虽然就算这样,姜小娜也委屈得哭出来。
可是大家都没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斯蓝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可笑又可悲的初恋。
斯蓝压着发疼的心口,跌跌撞撞地离开。
不想,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福利院那些短暂的、温暖的、色彩明亮的回忆,变得混沌又昏暗,好像,上一刻,他正趴在小舰的窗口,看着下方的云层,发誓一定会努力长大,回来找她,一辈子对她好。而这一刻,她笑脸无辜,可陌生又冷漠,割裂了从前与现实的景象。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斯蓝噗通一声,膝盖铲进砂砾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脸上的情纹仍在疯狂蔓延,从脖子一路往下,盘踞在胸膛,血液灼烫,四肢剧颤。为了这一趟任务,他提早拆除抑制颈环,但体内的余热仍在,情绪决堤之后,他更难控制自己。
他想摸她,想亲她,想将她抱回兔子洞里,生一窝的崽崽。
斯蓝本来都要转过身,扑到般弱的身边,他咬着牙,硬生生将双腿插进了破碎的建筑物里,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他的皮肤,痛得直冒冷汗。
不能去!
痛死也不求她!
裴焕看到这一幕,陡生寒意。
斯蓝这样下去,轻则精神分裂,重则自取灭亡。
哨兵跟向导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如果向导无法给予哨兵一丝一毫的安抚,他会不会痛得当场死去?裴焕原先还很自信自己的感情,他跟般弱同样出身帝国第一学府,是学长学妹的亲密关系,感情也稳定了一年。
可现在裴焕却不敢判断。
他不敢赌她的怜悯。
他可以舍弃利己主义,为心爱的女孩子以身涉险,但是这前提条件要建立在“两情相悦”上,如果她无法喜欢他,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他本来就不是无私奉献的好人,尚且没有达到不求回报的境界。
裴焕冷静想着如何从这六角恋里脱身。
但有人却已深陷泥沼,难以脱逃。
赤始终拽着般弱的手腕,眼尾猩红,如同怪物,他冰冷嘶哑地吐字,“我不信。”
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思考再三,还是接了特案,浴血奋战也要寻回基因转变剂,就是为了让她能够顺利地进化成向导,最终匹配成功。
这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