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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就很担心,怕人在屋檐下,主子不得不委屈自己。
裴月明颇感动,来这里的其中一个最大收获,就是有了身边小桃红这些忠心耿耿的人。
她拍拍桃红的手,说:“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桃红笃信她,一听心就放下大半,笑露一半,忙又问:“那您要答应殿下吗?”
答不答应萧迟呀?
裴月明在罗汉榻上打了滚,趴在大引枕上,想起昨夜,不禁露出一丝笑。
这家伙挺会的嘛。
想起昨夜,心柔软下来,他的心她感受到了,昨夜他轻吻她指尖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丝心动。
美丽的夜,虔诚的人,她到现在也没忘记他那双璀璨眼眸里期盼的光。
好吧,既然心动了,那就试一试呗。
有感觉了,那就谈,不要想太多,管他呢!
她并不会为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发生的事情约束自己。
她现在在干嘛?她和萧迟在夺嫡,谁保管你就一定能赢?
说不定夺嫡失败了呢?谁保证夺了一定就能成为最后胜利者的?
想那么多干嘛了,心动了就上呗。
在最美好的年岁里,和心动的人去好好去谈一场恋爱,这不好么?
管它以后怎么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裴月明洒脱得很,其实她昨天夜里就有答案了,只是当时月色太动人了,她有点点羞赧,就没有立即告诉他。
这家伙,怕是一整天都心焦难耐吧?
她吃吃一笑。
……
萧迟这马快得,简直四蹄如飞跑出影子,也好在城西大都是官宦勋贵人家,街道又直又阔,没什么阻挡。
他就这么一路如风,疾奔回来宁王府,在第二道垂花门下马,直奔嘉熙堂。
半晌又火速折出来了,裴月明在花园子里。
远远的,他望见了她,她就坐在昨天那个半月亭子里。
现在寒露未重,虽经受了一夜秋风,但这些娇嫩的牡丹花也未曾受损,仍摇曳在枝头,映着夕阳余晖,淡妆般的美丽嫣粉镀上一层金边,旖旎又瑰丽。
她正半倚在亭子里的靠背栏杆上,探身微笑看着。
萧迟脚步不禁顿住了,直到她视线扫过来,血液在脉管中飞快流动着,他心脏怦怦跳起身。
他冲了过去。
就站在她面前。
秋凉要入夜的天气里,他跑出了一头一脸的热汗。
她一拉他,他蹲下来在她面前,裴月明掏出帕子,揩他脸上的汗水。
萧迟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了,期期艾艾,又迫不及待:“你,你想好了没有?”
这句话出口,他呼吸都屏住了。
然后他看见她笑了。
裴月明含笑,瞄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好的意思。
萧迟唇角当即就扬起了,他想笑,又有点不敢,在心里把嗯字给过了好几遍。
!!!
她答应他了!
萧迟发誓,他听到了心花怒放的声音,愣了两秒他反应过来,霍地整个弹跳起身,“真的?”
“真的吗?”
欣喜若狂,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在亭子转了几圈,他不可置信看她,反复地问。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裴月明一连说了三次,她含笑拉过萧迟的手,让他坐在她身边,他反手一把就扣住她手,攒的紧紧的。
“傻子!”
她嗔了他一句。
萧迟就笑着看她。
他攒得她都有些疼了,劲儿真大,不过她也没说他,两人不说话,凝视着对方,良久,她笑了。
她慢悠悠说了一句:“我觉得天青色的袍子就很好看,还有宝蓝深紫。”
天青色,宝蓝色深紫色,都是萧迟日常爱穿戴的颜色。
昨夜他一袭银白束腰襕袍。
帅是很帅的,只他平时却不爱这颜色的,他嫌稍蹭一下就脏而且显眼,他爱骑马爱射箭,不大方便衣裳就基本没这色的。
她那日说萧逸俊,他嘴里骂装腔作势,但还是搁心里去了。
没头没尾一句,萧迟却立即就听懂了。
萧逸不是她喜欢的款。
她就喜欢他这样的。
像舀进一勺子蜜,甜水汩汩往外冒,把他整个人都快淹没了。
萧迟欢喜又甜蜜:“那我明天穿给你看?”
裴月明笑盈盈:“好。”
……
两人在小亭里说了很久的话,至于具体说了什么,过后萧迟很多就记不清了。
他头脑处于极度喜悦的晕眩中,一直到回来用了晚膳,洗澡水一泡,才总算从晕陶陶的状态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