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办妥, 一切周全。
届时就算是秦三娘亲自来问,也察觉不出蛛丝马迹。
离开大理寺后,赵允承的心情并不如何好, 让他理一理眼下令人不悦的情况, 白衣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而他也没能想到神不知鬼不觉把孩子做掉的好主意。
由此可见,到时候这孩子势必是要生下来了。
赵允承心想本王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虎毒还不食子,难道他还比不过一只畜生。
令他痛心的是, 生了之后他的孩子只能认白作父。
赵允承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艰难,满朝文武宫里宫外都在盯着他,如果知道他有了子嗣,必然会下毒手。
以己推人, 他是这样觉得的。
毕竟他杀过的人那么多, 谁能保证没有一两个没有端干净的窝?
要怪就怪以前的赵允承,手上沾满太多血, 身上的孽债数也数不清,不过那又如何?看淡生死的他,不惧蝼蚁的仇恨。
但如果他有了玉雪可爱的孩儿……
“啧, 他们敢!”
为了保险起见, 摄政王觉得, 孩儿还是留在沈府,以沈家子的名义长大较为安全。
如此一来的话,也就是说, 他不得不巴结白衣那蠢货,忽悠对方给他养儿子。
黑衣想来想去,脸上布满不情不愿,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唉。”
果然,孩子是软肋,他早就知晓不应该留。
可恨秦三娘,不知节制地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不就怀上了吗?
“……”黑衣郎君在心里逼逼赖赖,一边筹谋子嗣前程,一边处理政事,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下衙后,摄政王面临着一个问题,今夜宿在摄政王府,还是宿在紫金胡同?
最后他想了想,已经不在国子监读书的他,好像已经没有理由夜不归宿了。
“真是的,那就只能回去了。”摄政王自言自语:“一点自由也无。”
郎君一挥手,吩咐车夫:“回沈府。”
此时时间还早,赵允承过摄政王府而不入,直直去往内城外白衣和秦三娘的家。
怎么说也是鸠占鹊巢,享受了别人家的家庭温暖,赵允承内心还是有一丝丝要脸的。
所以他带了好些东西回沈府,瞧见秦三娘那惊喜的样子,一会儿亲他,一会儿搂他,还满嘴的卿卿肉肉,他嗤笑,坊间的蠢女人果真好哄,若是瞧见摄政王府私库里的金山银山,不得长在他身上。
赵允承:“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秦嫀自打嫁给他,吃喝用度上升了数个档次,见的东西也越来越精致无价,眼下对这些难得珍品,已不像当初那么吃惊,但她表面上却十分激动,希望夫君知晓,他的心意她看在眼里。
秦嫀拿起一盏雪白的燕窝:“郎君见多识广,自是不在意,奴家却是十分喜欢这些好东西。”
“……”赵允承对她的反馈感到快乐:“既然喜欢,平日记得多多进用。”
秦嫀点头。
眼下她正是孕期,郎君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可不就是她需要的吗?
赵允承摸了摸怀中,摸出一把小金刀,又道:“那日去洛阳接你给你带的礼物,但是我忘了给你,收着吧,用来把玩还是挺好看的。”
他声音略带不自在,拉起秦嫀的手,将小金刀塞到对方手里,然后甩袖转身:“好了,我要去书房读书,用饭时再来叫我。”
秦嫀拿着小金刀:“谢谢夫君……”
话还没说完,对方的背影已然快要消失不见,有什么急事吗?秦嫀心想,他们在大理寺当值的,应该不用写工作报告吧?
摇了摇头,美貌夫人面带微笑地倚在榻上把玩小金刀。
另一边,在摄政王府翘首盼着王爷回府的高远,眼看日落西山,他们家摄王爷还是没有回府。
夭寿哦,八成又是宿在了紫金胡同。
王爷之前还克制些,不过是下半月的时候去光顾,眼下倒好,一个月有三十天都在小娘子那里吃住。
高远十分不解,以前就算了,如今小娘子已怀有身孕,王爷即便是去了也只能干瞪眼,有甚意思!
如果被赵允承知道高远的想法,他定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高远,为何不是嘲笑呢?因为无知不是高远的错,高远只是没有被疼过。
半个月,转眼即逝。
扣除来回洛阳的数日,再扣除趴趴走到处处理国事的数日,摄政王深觉自己还没忙活明白,时间便没了。
这十天八天都宿在沈府,都快跟秦三娘处出感情了。
再怎么说,秦三娘还怀着他的孩子。
是以十五这日晌午,赵允承提前下衙,回来尽丈夫责任,陪着秦三娘待了一下午,然后寻个由头出去,说自己晚些回来,或者有可能不回来。
秦嫀面露担心:“夫君去哪?出公差吗?”
他们的职务太危险了,叫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