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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理不直气也壮地圈着他的臂弯, 打定主意拿他挽尊, 好像非常笃定他一定不会拆穿她。
“是吗?”徐冽侧头看着她,轻飘飘地反问。
苏好刚露出威胁的眼神, 就见他手臂一抬,反手给她一记温柔的警告:“那你黏好了别松手。”
有那么点“如果松手就不给面子了”的意思。
这倒也不必?
“……那我怎么吃东西?”苏好僵硬地问。
徐冽从炸鸡桶里拿起一块翅根,递到她手边。
苏好接过来,琢磨了下这个别扭的姿势, 像猫一样两只手扒着他胳膊, 不太容易地低下头用嘴凑近翅根。
一口咬下去, 酥脆的面包屑全都扑簌簌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徐冽低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是嫌弃,嘴角却有笑意。
真是好做作, 好叫人受不了。
许芝礼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望着他们,开了罐啤酒说:“知道你们很黏了……适可而止?”
徐冽眉梢一扬, 把胳膊从苏好手里抽了出来, 抬头时正好看到许芝礼拿起那罐啤酒去喝。
他眯起眼看了看她。
许芝礼挑了下眉,猜徐冽记起了她用酒和抗生素自杀的那晚, 对他耸耸肩,表示自己最近没吃抗生素。
苏好正在掸衣服上碎落的面包屑, 一抬眼, 见两人讯号发射来去, 看看他们:“你俩干吗?暗度陈仓?”
“张飞谈个恋爱也能穿针了,你今天真的心细如发啊。”许芝礼不可思议地“嘶”了一声,“从进门开始就草木皆兵地给我扣帽子, 受不起,以后别来了。”
“谁是张飞!”苏好也没想到自己反驳的重点居然是这个。
徐冽用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好被他揉得天灵感又是一麻,这回是酥麻。
她缓缓转头看他一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很奇怪,这么一揉,她的毛好像就顺了。
苏好看徐冽只吃了两块剔骨的鸡块,没碰其他,问他:“你不吃带骨的?”
徐冽点头。
“为什么?”她啃得津津有味,不太理解地眨眨眼。
“习惯。”
苏好明白了,大概又是家里的教养。坐姿、吃相,所有的举手投足,他好像从小就被往严格的绅士方向培养。
“谁管你这么严?”她问,“啃点骨头怎么了,这么龟毛。”
徐冽本来不想答,见她好奇,对面又坐着她的朋友,沉默片刻,给了她面子:“我妈。”
苏好指指桌上的啤酒:“那你也不喝这个?别又跟我讲鬼话说你不会。”
徐冽似乎笑了一下:“以前会。”
她疑惑地皱皱眉:“这还能退化?”
“不是,是不喜欢喝了。”
“哦。”苏好啃炸鸡的时候还没觉得哪不对劲,喝了一口啤酒,酒液入喉,才忽然记起施嘉彦说过,徐冽从前在酒吧打工经常被人灌酒。
对她和许芝礼来说,探索这些十八禁是种新鲜刺激。
可是对他来说,这是折磨的,不愉快的回忆。
手里的炸鸡突然变得不太好吃。
“那你刚才早说啊。”苏好转头问对面许芝礼,“这儿有矿泉水没?”
许芝礼摊手表示没有。
“电水壶都没有?”
许芝礼点点头:“离家出走的人有点穷。”
苏好拿纸巾擦干净手:“那我去买吧。”
“不用。”徐冽按住她。
“反正我看这些也不够喝,”苏好指指许芝礼手边已经迅速喝空的一罐啤酒,准备起身,“本来就要再跑一趟。”
“别别,”许芝礼拦了她一把,“别放我跟你男朋友一个屋,我怕一会儿这里全是醋味。”
徐冽看了看两人,撑膝站起来:“那我去吧。”
*
徐冽今天之所以陪苏好来这一趟,主要因为许芝礼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危险人物,不仅自己胡来,混在一块的狐朋狗友也对她胡来。
有了上一次酒吧里的经历,徐冽不太放心这两个女生单独待在一起,尤其在西街这种格外鱼龙混杂的地带。
所以即便临时出门,他也打算好尽快回来。
只是奈何不了这两个女生心大又麻烦,想起一出是一出,半道一会儿跟他说吃炸鸡吃得太油腻,让他捎带一些水果,一会儿又跟他说想玩斗地主,缺一副牌。
徐冽来来回回耽搁不少时间,回去以后,许芝礼开门第一句话就说:“啊,不好意思,好像把你女朋友搞醉了。”
“……”
他走进门,看到苏好使劲捏瘪了一只空啤酒罐,拍桌道:“醉个毛线,赶紧的,再来!”
许芝礼回头跟徐冽解释:“划拳呢,她好菜。”
徐冽在苏好身边坐下,见她脸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