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仍觉得乏累,又躺在床上睡会儿养神,再被锦和唤起,已是日中。
因她醒了又睡,锦和并未使大皇子、二皇子的奶嬷嬷将他二人抱来见见他们的母妃。
这会儿锦和见贵妃娘娘彻底醒了,才问起,“娘娘,可让嬷嬷将大皇子、二皇子抱来?”
于柔让锦和为她倒杯茶,饮尽后方才回道:“先传膳吧,等午后再去见两个皇子。”
她记忆中原主是不和两孩子一同用午膳的,二皇子还小,仍喝奶嬷嬷的乳汁,期间原主也不看管,只让丫鬟帮她监督着。
大皇子已经用上辅食,但是也不大好喂,原主烦和他一同用膳,只让奶嬷嬷在他殿里喂他。
她想午后的时间富裕,再看看他们的性子。
她心道讽刺,原主身为孩子的母亲,但是关于孩子的记忆却不是很深,连孩子的性子都模模糊糊。
锦和为她传膳,御膳房很快把餐点送来,因她大病初愈,送来的都十分清淡,于柔吃着,十分可口。
御膳房的手艺,十分精细,火候控制的很好,海鲜汤鲜美,米又糯又软,搭配并不繁杂,虽是简单却很看出功夫。
这身体三天没进食,腹中空空,于柔不敢多吃,怕伤到胃,到七分饱,搁下筷子。
锦和递上漱口茶和手帕,于柔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用了。
她吃好了,差锦和去看看,两个皇子吃过没。
锦和有些诧异,贵妃娘娘少有过问两位皇子饮食和起居的时候。
锦和回道:“奴婢这就去看看,大皇子和二皇子必定也是吃过了的,大皇子四个奶嬷嬷,二皇子四个奶嬷嬷,若连喂饭的事都做不好,看奴婢不剥了她们的皮。”
她说完就退出门去,倒是于柔心想这丫头,说话够血腥的......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原主是丞相夫人嫡出长女,天天跟在丞相夫人身前,把丞相夫人的狠厉和精明学的如火纯青。
但丞相夫人好歹会教子,除了小儿子长歪了,原主太张皇跋扈、自私自利外,其他两个儿子都不错的。
原主这方面没她表现好,原主只注重她自己的感受,只对她自己好,对两个孩子并不好。
锦和过去看过之后回到殿里来,“娘娘,嬷嬷们喂过两个皇子了,皇子们饭后犯困,现下睡着了。”
“他们睡着了?”
锦和:“嗯。”
他们若睡着了,再睡醒,也得两个时辰以后了。
这段时间就是她自己的空闲时间,她也不想刚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紧张的适应一切,有这段时间放松放松,是极好的。
随后锦和又道:“娘娘醒来的消息,奴婢已差了人去禀明皇上。”
嗯......于柔心里,皇上=那个脾气暴躁、心性凶残的男人。
也因为这样,她并不觉得锦和去请,那个男人就会过来。
于柔道了句,“多事。”
接着她问:“本宫昏睡期间,皇上可曾来过?”
锦和脸上挂了愁意,摇头,“皇上未曾来过。”
于柔:“呵。”,果然如此。
锦和害怕贵妃娘娘伤心、生气、发怒,立马又安慰道:“前朝事务繁忙,皇上定是被政务耽搁了。”
“耽搁了一天说得过去,两天说得过去,三天可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原主怎么说也为他生育过两个儿子,竟狠心到看都不看一眼,他可知原主已经没了,走前也没见他一面?
锦和胆怯的不敢再言,又见贵妃娘娘不似生气的样子,心头的害怕才渐渐散去。
如于柔所想,楚琸根本没有过来,好在于柔也不期望见到他。
因着她醒后楚琸还没有过来,于柔所在的粹幽宫气氛都紧张了不少,不知是因宫人们担心主子不受皇上重视,还是担心主子发现皇上不重视她而大发雷霆。
来给于柔奉茶的宫女,往于柔面前一站,身体都微不可查的轻颤,倒茶时险些碰翻了茶盏。
锦和怒吼她一声,“怎么做事的?想回掖庭局从学规矩么?”
于柔怎么会看不出她们的紧张,不难想象原主的脾气,一定没少吓到她们。
于柔不想再让她们在眼前多待,便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宁愿一个人待会儿,既不想给那些宫女太监们压力,也不想看那些战战兢兢的面孔。
把人都遣退,周围的气氛才轻松起来,于柔在自己寝宫走走,看看门前的珠帘,柜前的名家书画,亮格柜上的瓷器,视线被一个缀着金珠宝玉的小锦盒吸引。
她将盒子取下,拨开锁扣,盒子内的东西呈现在她眼前,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长命锁上有一个字——“桀”。
楚桀......她的大儿子。
她有点不敢相信,连忙喊锦和。
“锦和!锦和!”
她的声音很急切,锦和立马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