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珩用包容弱智的眼神看他, “长按喇叭是公祭日默哀。”
游天予摇摇头, 想说点什么却又止住了,手下一个换挡, 汽车就在宽阔的城郊马路上陡然提速。
容钰珩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陆鸣喧的车里也发生过。
他拧着眉发出质疑, “你像是在赶着送我超生。”
游天予神色敷衍, “没有啊,没有…”
容钰珩,“……”累了, 看透。
一场聚会, 两人各自惆怅。容钰珩同游天予分别时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们的每一次相逢都不得善终?”
游天予从驾驶座的车窗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人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容钰珩欣慰点头,“你能自省我很高兴。”
游天予,“……”他感到自己身为兄长的威严尽数扫地。
游天予升上车窗就绝尘而去——容钰珩什么都好,就是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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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团体从国都返回本市直接坐的飞机, 上午出发下午落地。李浇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做休整,之后安排了几场专辑的录制和拍摄。
容钰珩回去后并没有立即去找温择琤,他想起巡演前容琮彦的那通电话。
他确实很久没回家了。集训两个月, 巡演两个月, 除去流落在外和期间排练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五个月了。
容钰珩心里有道坎, 回或不回都如鲠在喉。
他想了想还是给容琮彦打了个电话过去, 正是周末的下午六点, 容琮彦应该是在家,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小珩!?”容琮彦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还带了些不敢置信。
容钰珩心情有点复杂……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刚苏醒的植物人,“哥。”
容琮彦那头顿了顿,声线稍微平缓了些,“怎么了,有什么事?”他说完又觉得这么问不太亲近,好像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似的。
容琮彦就又加了句,“是不是想家了?”
容钰珩心头有点起伏不定,他是情绪很容易受到触动的一个人,听了这话,小嘴就慢慢撅起来了。
“哼,没有。”
容琮彦也不在意,只说,“巡演结束了吗,抽空回来一趟吧?”
容钰珩正要回答,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容天慎的声音。
“琮彦,在和谁打电话?”
容钰珩心头忽然猛地跳了一下,他把电话捏紧了些。
容琮彦扭头回答,“爸,是小珩。”
容天慎默了两秒,沉声道,“他打电话回来做什么,心里既然没有这个家,就……”
“爸——”容琮彦心累地打断他,“小珩还听着呢……”
电话那头的容钰珩瞬间感觉泪腺的开关被一把掰断——他生气了!他被伤到了!
他的眼泪花儿已经包在眼眶里了!
容钰珩对着听筒大声逼逼,“不是说《北京欢迎你》么,我怎么感觉只有冷冷的冰雨!”
不等容琮彦编出借口,电话就被“咔哒”一声挂断。
……容琮彦握着手机无语地转过去看容天慎,“爸。”
容天慎抬了个眼皮子来瞅他,“哼,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先说我是不会欢迎他的。”
容琮彦,“……”
算了,他不想管这两个人了,工具人也是有极限的,经不起这口是心非二人组的折腾。
容钰珩这回是真的兀自落泪了。
他抱着柔弱的自己缩在被被里委屈得嗷嗷大哭——宿舍的隔音效果不算好,一时间,连绵不绝跌宕起伏的哭号声直接穿透了墙壁,回荡在整个公寓!
各自在房里里休息的团队成员同时一震:容钰珩又怎么了!?
黄嘉宁就在容钰珩隔壁,他最先跑出来,小心翼翼地戳着容钰珩的卧室门板,“钰珩?”
边宸也在同层,第二个走出来,简单粗暴地拍了拍门,“你被拉链夹到下面了?”
房间里的哭号戛然而止。
黄嘉宁,“……”
边宸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容钰珩把自己裹得像个大蝉蛹,只露出两只眼睛两个鼻孔,鼻涕还淌了一滩,湿漉漉地反着光。
两人,“……”
刚好单齐他们也闻声赶来,一堆人就挤到床边剥蝉蛹,“怎么了容宝?”
容钰珩被剥出来,又开始伤心大哭,“我爸不要我了——哇!!!”
众人,“………”
容钰珩的家事真的好复杂!
大家七手八脚地哄了一个小时,容钰珩这才停止噪音输送,只安静地窝在一旁默默吸溜着鼻涕水。
等人都散了,他就扒出手机来。
他现在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找温择琤,好像后者能给他一种安全感似的。
【容钰珩】:饲主,你在干嘛[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