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目瞪口呆。
很多人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他, 姬昌苦不堪言, 有心跟大家说一声这是自己领养的,但是又害怕这话说出来之后惹得让孩子伤心难过,然后弃自己而去,救兵都走了,自己岂不是又陷入绝望之中。
要是不说出来, 往日的同僚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丢人事一样。
雷震子作为小孩子, 当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鄙视链。
嘴里面吆喝着,“你们快放了我爹爹, 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们单打独斗。”
张奎把掉在一边的黄金棍捡起来,“小侄儿, 叔叔给你讲一个道理,在战场上从来不单打独斗, 大家都讲究群殴, 将群殴做到极致,就是打仗。”
说完之后对着雷震子的脑袋使劲砸了下去,姬昌看得浑身哆嗦,然而黄金棍砸在雷震子的脑袋上, 嘣溅出一串火花。
雷震子只是觉得眼冒金星,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摇晃了两下脑袋, 看人都不能对焦。
张奎砸了一下之后就发现这小子一棍砸不死, 就赶快抡起黄金棍砸了两三下, 雷震子终于晕了过去。
张奎手中拿着黄金棍, 张凤小跑过来,把手指放在雷震子的脖子上。
“还没死呢。”
说完之后见张奎左右看了几圈,似乎是在找趁手的兵器,就听见天上有人喊了一声,“闻太师,各位将军,请刀下留人。”
闻太师站起来一看,原来半空中站着一个道人。
这个道人长得眉清目秀,落到地面上之后,客客气气的对着闻太师和在场的各位将领打了稽首,然后又对着姬昌点了点头。
“闻太师,我乃终南山练气士云中子,地上绑着的那个是我的徒儿雷震子。”
闻太师听了之后眯了眯眼,雷震子毕竟被五花大绑,来的人目的不明,“大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云中子赶快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今日特来请罪,要把徒儿带走,望太师网开一面,放我徒儿回山吧。”
晁田小跑到闻太师身边,“当日苏娘娘进宫的时候,就是这位道长往大王跟前献了一把宝剑。”
闻太师不想把雷震子送走,这小孩子太过凶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办法。
“大仙,方外之人不应该插手世俗之事,既然入了世,就要遵守世俗的规矩。”
云中子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个徒儿最后要上封神榜,但是因为养了几年心中不舍,念在他年纪小,这次特意跟了过来,如今真的被捉住了,因为不想让他这么小的年纪就上榜,少不了要低声下气的来求一求闻太师,“贫道也知道他违逆了世俗的规矩,然而念在他年纪幼小饶他一命,让贫道带他回山,令他终身不下终南山。”
闻太师想了一下,这个人和大王有一份善缘,不如趁这个机会令他和大王的因果就此化解。
想到这里朝前走了几步,对着云中子抱了抱拳,“大仙,按规矩来讲,我们是不能让大仙把他带走的,他乃是叛逆姬昌之子,又拦路劫囚,二罪并罚,纵然是有一条命在,也要发配成奴隶。然当初大仙怜惜我殷商群臣和庶民,进献巨阙,我们大王感念大仙恩德,为了化解因果,我等愿意把令徒奉上,只是还请大仙回去严加管教,如果是我们在终南山以外的地方看见了令徒,从而痛下杀手,也请大仙见谅。”
云中子点了点头,转身将雷震子从土坑里提了起来,拿起黄金棍带着雷震子走了。
现场只剩下了姬昌,尽管潼关外边喊杀震天,又有城墙上的守军不断的打击攻城的乱民,没过一会儿,城墙下面留下一片尸首,余孽纷纷逃走。
姬昌见大势己去,只能束手就擒。
这件事算是已经办成,除了闻太师帅兵在潼关接着住一日明日回朝歌之外,张奎已经提前回渑池去了。
姬昌被扒了身上的华服,关在了囚车里面,吃了人家给他送的晚饭,看着月亮从东方升起,守军的将士们准备明天的行囊,在没有人关注他的时候,他悄悄的把手里攥着的铜板拿了出来。
他双手挂着铁链儿,艰难的举起来,在额头前边儿祈祷了一会儿,摇晃了两下松开手。
借着月光,他看了铜板的排列布局,这上面显示的大凶之兆。
姬昌抬起头看着满天星斗,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赶快把这几个铜板抓了起来。
眼前的局面漫长而又危险,自己还不知道活到哪一天,但是绝不能就此死去,要留着自己的有用之身回到西岐。
转念又想到了母亲的年纪已经老迈,妻子也已经步入了老年,两个儿子还不能分出高低,自己就此去世,家族必要经历一番动荡。
自己活着家里一切都好,若是自己死去了,那么也有不少至亲之人跟着自己共赴黄泉。
想到这里再看了看月亮,月亮已经快到中天。姬昌放心的在囚车里睡了起来,今日要早睡早起养精蓄锐,明天还有机会在路上逃脱。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