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在那个少女看过来前下意识收回视线, 跟老师道了歉, 缓缓坐下, 如果是和他关系亲近的堂弟白臻卿在这里就会发现他动作的僵硬。
她是有自|残倾向吗?
心理状态是不是有些问题?
手腕不需要包扎?
想到少女此时的左手腕在悄无声息的流血,众目睽睽的教室里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生命来不及救治。
白朔的眉心皱起,紧抿的唇压成薄薄的度,冷峻流畅的侧脸线条绷紧,双手交握,白净领口处笼着的喉结略有些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他余光关注着面无异样的步音, 她的唇色是很浅淡的宛若莲花的粉,瓷白的肌肤没什么血色, 偶尔揉捏鼻梁时透露着疲惫和困倦。
下课铃突然响起, 白朔猛地发现自己盯着一个女孩出神。他收回视线正了正心态, 想到那个少女不太健康的脸色, 转过头一看, 人已经不见了。
下课后显然不少女生蠢蠢欲动的想要靠近俊秀挺拔的少年,白朔的心思只放在不见了的步音身上。
门口人那么多,她不可能从前门出去。
白朔花费不到一秒作出判断, 一个女生羞涩地往他这边走了几步,惊喜地看着少年站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擦身而过, 疏冷的背影毫不停留地从安全通道离开。
女孩子僵住了, 在一些微妙的视线中尴尬地走出教室, 等到一人独处时她咬着自己指甲, 低声自语:“不应该, 白朔是那几个中最好攻略的一个才对……”
主要是其他主要剧情中的人基本都被各种人包围了,她才想起比较神秘的白朔,今天碰见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没谈上话没关系,插花艺术这门课一周两节,会有机会的!
推开安全门,白朔果不其然在二楼转角处看见步音往下走的背影。他大步跨着追上:“同学,你——!!”
脚下没踏稳,一歪后直接从楼梯上往下倒,下方正是步音纤细的背影。
步音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那个“白同学”碰瓷般朝自己扑过来。
步音:“……”
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最后一刻白朔伸出去的手抓住了扶手,轻微的“咔擦”声后,险险地停在离少女鼻尖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
白朔眼中倒映出少女受到惊吓而睁大的眼睛,琉璃般的黑色瞳仁含着失措,惊慌地往后退了几小步。
白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你……”
“对不起,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步音眨了眨眼睛,下巴微微扬起,双手环胸往教学楼的窗边虚虚一靠,极快打破这种少女漫画般的氛围,剔透的瞳色渐深,里面闪过嘲讽,“莫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呵,真是下三滥的手段,我可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我在说什么?不管了反正我是个无脑背景板!越神经病胡搅蛮缠的话越好!
如她所料,性情同样高傲的少年面色微沉,下意识辩驳:“呵,谁喜欢你?”说完这句后白朔停了下,单手拿着记事本,漫不经心地道:“同学,我是看见你自残,才来看看的,毕竟有心理问题还是及时治疗比较好。”
白朔的眼神故作不经意地打量她交叉的双手,整洁翻折的袖口完全遮住了白皙的手腕。
她的骨骼很小,五指却因为比例完美显得修长,浅粉的圆润指尖不轻不重地敲打着另一只手的肘部,沿着五指往深处看,手背凸起的性感骨线交织着黛色的血管,蔓延至袖口下掩藏,只露出手背末端勾人的手型弧度。
袖口应该再往上一点。白朔没由来地想。
看见这双手,就很想掀开看全,而不是被一点点肉味靡色吊着胃口。
恰好步音高高挑眉,冷着脸,端的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即使白朔反驳了也自说自话:“这年头,搭讪的借口真是越来越清奇了。”
“……没时间了。”白朔听见了体育锻炼的预备吹哨声,忍着手腕的刺痛,抓住她的右手翻转掀开袖口处一看,白白净净的一片,血管如同青翠的枝芽颤动着,美丽而没有一丝伤痕。
属于男生较为粗糙的指腹下意识摩挲了几下细嫩的肌肤。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的少女用力抽回手:“神经病吗你!”步音厌恶地退后一步,即使没发现白朔的小动作,也从小包中抽出湿巾当着他的面反复擦拭,“麻烦有病就去治!在外面发疯算什么?你这种人简直就是本小姐爱慕者中最恶心的那一类!”
白朔从愣怔中苏醒,见少女把手腕都擦红了,抿唇从自己怀里拿出蚕丝的手帕递给她,至少这个比湿巾更柔和。
“……没用过的。”
步音抽过擦完后揉成一团砸回他脸上,抬步走到楼梯口,思及人设和剧情,转过身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是吧?你给我等着!”
“……”
少女冷脸匆匆离开,白朔咽下了想要交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