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晕乎乎地回寝室, 蒋望舒挑灯夜战, 见到他跟游魂一样飘到自己的床上。
期中考迫在眉睫,除了段移这个自暴自弃不要学好的, 像蒋望舒这种平时吊儿郎当, 但关键时刻已经开始努力学习并且展现出了非人般天赋记忆力,三天把人家一个礼拜背的东西给背完了。
他给他妈立下了军令状, 这回期中考一定要考到年级前五。
同时, 这一次的期中考, 也会被纳入高三保送名额的衡量标准。
蒋望舒是个懒癌晚期, 得过且过大赛冠军, 自己考能进清华和保送去复旦, 他选择保送去复旦。
百忙之中,他抽空关心段移:“段宝,压力不要太大了,虽然知道每一门功课都考二十分以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你只要正常发挥, 应该差不了多少。”
“滚。”段移征用了蒋望舒的床,安详的躺了上去。
他的床干干净净,什么信息素味儿都没有, 只有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遂diss:“你换成金纺的吧, 我觉得金纺的好闻。”
蒋望舒翻过一页试卷:“不要戴上有色滤镜, 小段, 盛团座用金纺你觉得好闻, 我用就不一定了。”
一回头, 气愤道:“你就不能脱了鞋再上我的床吗?”
段移晃了晃脚:“我的脚又没放在床上。”
书呆抱着一本物理书啃的天昏地暗,时不时来请教蒋望舒几个物理大题。
胖子一边吃薯片补充能量一边企图把英语书一起吃下去,来达到摄取知识的目的。
只有段移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他决定骚扰蒋望舒。
“喂。聊天。”段移撞了他一下。
蒋望舒:“聊什么,你刚干嘛去了?回来都跟飘似的。”
段移坐起,严肃道:“盛云泽邀请我晚上去他们宿舍,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蒋望舒停下笔:“去他们宿舍干嘛?”
段移的脸可疑的红了。
盛云泽说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霸王硬上弓。
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回过味儿了。
盛云泽难道是跟他开黄腔吗?
段移纠结了半天,小心翼翼,又带了点儿不确定的感觉开口:“我觉得盛云泽有点喜欢我。”
“噗——”蒋望舒喝进嘴里的水喷了一桌。
好在他靠窗边,剩下的水紧急转弯,喷到了窗外。
蒋望舒扭过头,担忧他:“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哦,妈妈的小猪宝,你也不用对自己太严格,偶尔有一门考在二十分以上没关系的。怎么逼自己呢,脑子都烧坏了……”
段移:……
蒋望舒:“还是车祸撞坏的脑子实际上还没好?”
段移:“我真觉得他有点儿喜欢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被蒋望舒否认之后,段移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盛云泽对自己没意思?
他原本建立起来的一些信心瞬间荡然无存,本来能够朦朦胧胧察觉到对方的箭头和好感也变得有点儿不确定,从而想到盛云泽的狗脾气——说不定就是为了欺负他才这么说的。
自己也经常管蒋望舒当老婆,难道我就喜欢蒋望舒吗?
一条不自信地裂缝被发现之后,段移找了无数的理由扩大这条裂缝,导致自己下午觉得盛云泽喜欢他的念头被敲碎的七零八落。
段移瞬间萎了。
他听过生理学上有一种感情叫做移情,段移扪心自问:万一现实世界的盛云泽有其他的人生呢?又不是非自己不可。
那个时空中的记忆,单薄的仿佛只剩下碎片,段移有时候不去想,就很难记得。
盛云泽偶尔从他心中冒出来,零零碎碎的,只看的清身体,却看不太清楚脸。
他还是喜欢他的,喜欢的心情从没变过,清晰的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心如刀割。
蒋望舒老神在在道:“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段移干巴巴:“刚才觉得。”
蒋望舒:“现在呢?”
段移忧郁:“现在又不觉得了。”
蒋望舒合上本子:“那你呢,你喜欢他?”
段移没说是,也没否认。
蒋望舒拍拍肩膀:“我知道了。”他想了下:“我觉得不行,我不赞成,也不反对,非要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但提醒一句,至少你们现在不行。”
段移:“为什么?”
“就凭盛云泽现在是我校一级保护人物,二中公共财产,政教处就盯着他跟隔壁市重点比,谁能夺下今年的理科状元,高三整个年级组都在关注他,你要是和他谈恋爱,你就是害了他。”蒋望舒说:“我不太相信那种就算谈恋爱也不影响学习的说法,打个比方,要是你和他在一起,双休你是愿意补课还是愿意约会?”
段移:“我又……”
“nonono,”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