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黔, 你怎么了?!”
萧瑟瑟打开房门,就见白顾黔蹲在走廊尽头, 身边还倒着一个碎掉的古董花瓶……
那花瓶一直就放在走廊的摆物架上,萧瑟瑟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怕白顾黔不小心撞到,想收回仓库里来着,后来发现他几乎不怎么去碰房子里的东西,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是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他居然提前起床,还碰倒了柜子上的花瓶……
萧瑟瑟避开地上的碎渣快步走了过去, 发现白顾黔半坐在地毯上,捂着手不说话。
她瞳孔微缩:“你手被划到了?”
急忙蹲下.身去将白顾黔捂住的那只手轻轻挪开, 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抹血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萧瑟瑟皱紧了眉。
还好那伤口不是很大, 应该很快就能靠人体的自身免疫力止血。
萧瑟瑟站起身, 扯了扯白顾黔的手臂:“快起来,跟我去上药。”
听到她语气中隐含的不悦, 白顾黔愣了愣,还是扮演着他乖巧傻子的角色, 站起身跟着萧瑟瑟回了房间。
别墅里的医用品准备得很充足,萧瑟瑟沉默着给白顾黔清洗伤口,又沉默地为他上药, 虽然没说话, 却能隐隐感觉到她在生气。
“……”白顾黔微皱眉, 在她没注意到的另一只手的袖子里正藏着一枚窃听器。
刚才打碎花瓶除了阻止她和白诗璃通话外, 也有这个目的。
故意划伤手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萧瑟瑟居然有些生气?
白顾黔狐疑地看着正在给他上药的女孩,雪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瑕疵,这衬得她两排黑密的睫羽尤其显眼,微微颤动像两只灵动的蝴蝶……
平时的萧瑟瑟脸上总是带着笑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两轮月亮。现在却耷拉着嘴角,一看便是在不高兴。
白顾黔纳闷地挑了挑眉,划伤了手的人是他,她这么生气是为什么?
以往白顾黔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旁人要么冷漠无视,要么幸灾乐祸,还从没有人像她这样生气的。
大约是不满他打断了和白诗璃的通话吧,这是白顾黔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缘由,垂眸不再看她。
涂完碘伏后,萧瑟瑟给白顾黔贴上一个创口贴,抬头见他表情平静地沉默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心点,伤口暂时别碰水。”
她个性有些懦弱,是很少发火的,刚才语气那么生硬与其说是气他乱动东西划伤手,不如说是埋怨自己没把他照顾好吧……
从一开始的犯胃病到后来头疼发热,白顾黔的身体几乎就没好过,萧瑟瑟当然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
可一想到白顾黔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她又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太莫名其妙了。
于是很抱歉地揉了揉他的头:“我去把走廊收拾干净,你就坐在这里好不好?”
她语气太过温柔,传到白顾黔耳朵里,让他没由来一怔,转过头来就发现对方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灿烂的笑容,杏眼对着他眨了眨,耐心地等待着他回答。
“……”
又来了……
白顾黔在心里叹气,眼睛不自然地往旁瞟了瞟,还是乖乖点头应是。
萧瑟瑟对他笑了笑,才放心地起身去做事。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白顾黔才收回目光,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迎着自然光,那截包扎整齐的防水创口贴在正熠熠闪光……
微微动了动手指,牵扯到伤口还能感觉到一丝刺痛。
也不知有什么魔力,他居然盯着看了很久,最后自嘲地笑了笑。
“连身体都被女人养娇气了,没出息。”
……
恢复正常后的两天,白顾黔也基本摸清了别墅里的情况,除了萧瑟瑟探查出来的几个针孔外,别墅外的庭院也无间隙地安装了几个监控,房子里的两个电话都只能打专线,且还安插了窃听器。
看似是个静养的好环境,其实不过是将他变相软禁罢了……看来要想脱离困境,只能联系那个人了。
白顾黔将卧室里的电话拆开来,却苦于没有专业工具改装,想了一下,整栋房子里似乎只有萧瑟瑟的私用手机用起来不受限制,心生一计。
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白顾黔打开了房间门,正准备做出一个木讷的表情应付萧瑟瑟,却见她恰好从楼下上来。
身上穿着黑色连体的工作服,仰头发现了他,眉毛一扬露出笑意。
“好巧,我正准备上去找你呢。”
皮肤白的人似乎特别适合穿深色系的衣服,萧瑟瑟可能自己没发觉,她一穿上这身衣服,整个人被蒙在黑色里,就只剩下一张小巧白皙的脸蛋了。
白顾黔的目光不自觉落到她脸上,没说话。
“我想把别墅大扫除一下,顺便把房子里那种易碎的装饰都放到仓库里去,免得下次谁又不小心撞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