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 我就发现, 更需要担忧自身安危的是那些人。
他们刚靠近岩石,只见一道蓝绿色的影子, 如同海洋里凶猛可怖的白鲨, 瞬移到他们的面前。我看不见具体的画面, 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惊恐惨叫声。那些人像毫无反抗能力的沙袋般, 被重重抛起,“砰”地砸在地面。整个过程绝对没有超过五秒钟,那些身强体壮的士兵就被接连撂倒……救我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识了这样吓人的场面, 按理说, 我应该害怕,应该逃跑……可就像被一股神秘力量钉在海滩上一样, 我心中有种无法克制的渴望, 我想知道, 救我的是什么。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闪过,那道蓝绿色影子就回到了我的身边。他垂下头, 冷不丁张开口。吓了我一跳。他的牙齿也像白鲨般细而尖利, 口腔是干净的粉红色。当他上下颌打开时,能看见双颊被刀割开似的鳃。
……他要干什么?
终于下定决心要吃掉我了吗?
下一秒, 他毫不犹豫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腥膻的鲜血流下, 他俯身过来, 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将那只手腕递到我的唇边。我连连摇头:“我不渴……不想喝血, 你不要……唔……”他强行将鲜血灌进了我的嘴里。
身体在这一刻产生了奇特的变化。视野骤然变开阔,连天边一只海鸥的毛色都看得一清二楚,听觉也变得极灵敏,能听见潮汐之下鱼群在游弋、沙滩里一只蟹在爬行、丛林深处昆虫在鸣叫……以及,身边的怪物近乎疯狂的心跳声。
“……我怎么了?”
“我们缔结了血契。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竟然十分动听,顿了顿补充说,“我叫蓝伯特。”
我满脸愕然,一时间,简直不知是先震惊他会说话且有名字,还是先震惊自己竟成为了他的未婚妻……不不,血契是什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缔结一个血契?我脑中嗡嗡作响,半晌问道:“血契是什么?”
“缔结血契后,你能得到我的视力、听觉、嗅觉,能在海里自由地呼吸和说话,身体能抵御极寒与高强度水压。”
没想到全是好处。我斟酌了许久,小心翼翼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更喜欢在陆地上呼吸和说话。”
自以为这句话说得没什么问题,蓝伯特却像被冒犯一样,低吼一声,猛然张口露出尖细的牙齿:“你必须和我回海底。”
明明会说人类的语言,却像野兽一样不讲道理。我皱皱眉,刚想说话,突然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里:种满玫瑰花的国度、被映成玫瑰色的城堡、透明水晶制成的高跟鞋……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小玫瑰,我说的永远,是永生永世……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联结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你会怨恨我吗?”
“不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怨恨你。”
……
这是什么?
回到现实,却发现已经被蓝伯特横抱起来,正在朝海洋里走去。来不及顾及还没有穿衣服,我慌张地勾住他的脖颈,急声阻拦他:“别……求你了,我们就在陆地上说话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口吻强势而不容违逆:“我说了,你必须和我回海底。”
再度被海水浸泡,感觉果然跟之前很不一样。海水像失去了力量般,不再拼命地挤压我的四肢,而是跟空气似的包裹着我的皮肤。我动了动手指,居然没感觉到阻力。这就是血契的作用吗……
这时,他忽然松开我,双脚微摆,游到我的面前。意识到身体还裸着,连忙捂住要紧的部位:“你想干什么?”
他看了我片刻,看得我头皮直发麻,然后,低声念了一段咒语,只见几点金光从海底窜起,犹如传说中的精灵,一丝丝、一缕缕地环绕在我的身上。我惊疑不定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我竟然穿上了一条透明鱼鳍般丝滑的裙子,裙摆像是生长在海底的冷色调水草,飘逸、摇曳。
他的举动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我喉咙有些干涩:“谢谢。”
“不客气。”他淡淡回答,“你的裸—体很美,但在北国,只有需要交—配时,才会袒露出彼此的裸—体。”
我:“……”
即使是在冰冷的海洋里,也能感到滚烫的血液涌上脸颊,我结结巴巴地说:“陆、陆地上也是这样的……刚刚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他微皱着眉头,游近了一些,专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什么特殊情况,你想和我交—配?”
……
……
为什么人不能被海水撞晕?
我涨红着脸解释半天,总算让他明白我并没有交—配的想法,不等我松一口气,就听见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怎样才能让你有?”
我:“……”
我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在我的国家,男人若是决定追求一个女人,起码会让她了解自己的出身、学识和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