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 可能不会。可能一辈子都是这种见不得人的、跟爱人无法厮守的怪物。”
“不准再说这种话!”我皱皱眉, 难得用上训斥的语气, “不管你是否恢复,不管你的外表是人类还是野兽, 你在我的眼中都永远不可能是怪物……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这句话说完, 蓝伯特突然将我推到沙发的靠背上。后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吃痛地低吟一声:“你……”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想做什么,下一刻, 两片温热的唇近乎野蛮地堵住了我的唇。这不像一个吻,更像是在拼命确定我的存在。他一边粗鲁地吮—吸着我的双唇,一边用手掌扣住我的后颈, 反复地摩—挲有心跳的位置。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我的头开始发昏,他才停下动作,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喘着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无法给你正常的夫妻生活。长此以往, 你肯定会觉得厌倦。如果真的为了你好,也为了你的幸福, 其实我该放手。”他顿了顿, 似乎想到了什么, 呼吸变得混乱而粗重, “但是, 我做不到。光是想一想你和其他男人说笑的画面,都会感到难以抑制的嫉妒和愤怒。”
可能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他的占有欲不仅没让我觉得害怕,反而让我感到心疼。主动环住他的颈项,我亲了亲他的脸颊,尽量放柔声音安抚他:“别这么想,你是最完美的丈夫。就算你放我离开,我也不会离开你。”
他沉默着,将额头抵在我的肩上,平定了很久的呼吸。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已恢复了冷峻而威严的神情。他拿起桌上的魔法铃晃了晃,侍女们很快走上楼,无声而迅速地收拾了残局。我看见他走进衣帽间,换了一身简约的衣裤,戴上金链眼镜:“刚才是不是吓到小玫瑰了?”
“我不会被你吓到。”虽然确实出了一点冷汗。
他笑了笑,命令侍女将晚餐送过来。吃完饭,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劝他留下来……倒不是害怕野兽出现,而是担心第二天,他醒来后吃另一个自己的醋。
正在犹豫,他却已经披上了黑色大衣,戴好皮手套,走过来,俯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晚安,小玫瑰。”
我担忧地看向他:“晚安,蓝伯特……”
不等我把话说完,他捧着我的头,再度吻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吻的是我的嘴唇。
一吻完毕,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眼中的情绪却混乱而挣扎,有嫉妒、占有欲,还有克制的情—欲:“不要挽留我,我不想让他得逞。”
我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浓稠的夜色中。
很担心蓝伯特的精神状况,总觉得他会在另一个自己的影响下,行为越来越失控。在这样浓浓不安的氛围下,一日,蓝伯特突然在朝会上宣布已和我结婚的事,然后,破格封赏了我的父亲,并称择日举行封后典礼。消息传出去后,新旧贵族乃至普通民众一片哗然。
本以为一个毫无背景的乡村女孩,成为一个国家的王后,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谁知两日后,一个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忽然在民间流传了起来,取代了那些反对的声音。
故事里,我是一个善良如天使的女孩,勇敢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破除了女巫的诅咒,救下化为野兽的蓝伯特。所以,蓝伯特才对我如此情根深种。后来,因为感动了无所不能的神,我活了过来,被洛克菲勒勋爵带回了王都。缘分、命运,以及神的指示,让我和蓝伯特再次相遇。
这个故事,一下让我从最低贱、最放.浪、最不堪的女孩,变成了最幸运、最善良、最勇敢的女孩。尽管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这个说法,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北国国王必须娶我的其他理由。
封后典礼的前一日,我见到了奥菲莉亚。她才从附属国的庄园度假回来,得知我的消息后,立刻前来探望我,还带了一封玫红裙的道歉信。我想了半天,才想起玫红裙是谁。
拿出那封信时,她表现得比信的主人还要抱歉:“对不起,罗莎。莉娜被我和我父亲惯坏了。她是我母亲最后一个孩子,生下她后,我母亲就难产去世了。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比较纵容她……我母亲和陛下的母后又关系匪浅,陛下看在前王后的面子上,没有严惩她。不过,我回去后,已经教训了她一顿,希望你不要介意。”
玫红裙只比我小两岁,性格却像是小十岁不止,我怎么会跟一个娇纵过头的孩子计较,摇摇头说:“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摇摇头,轻叹一声:“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王都的势力错综复杂,每个人背后,都有着如同树根般虬结的背景……你在乡村里长大,不明白这些势力之间的较劲与制衡,尤其是当下这个情况,敌国虎视眈眈,陛下想要扶持新贵族,肃清旧贵族尸位素餐的风气。表面上是莉娜在针对你,实际上想要针对你的人,是那些盘根错节的新旧势力。”
奥菲莉亚垂下眼眸,喝了一口热茶,说道:“这两年,陛下变了很多,从前的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