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今晨文肃远匆匆出门去寻戚首辅一事说了出来,她心中简直有万分担忧,又不知该如何才好,张小元被她弄得也极为慌乱,他毕竟知道大师兄的身份,再听说文肃远去找首辅大人商议此事,更是心急如焚,只觉得文肃远一定是误会了,只怕再有一会儿工夫,他二人就要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佘府下人也去寻了陆昭明过来此处,陆昭明手中拿着张小元的玉佩,想着先将这昂贵的玉佩还给师弟,他一走进门,见文亭亭在此,正要与文亭亭打招呼,扭头又见另一名佘府下人跑进来,有些惊慌,与他几人道:“陆公子,张公子,老爷与二爷令你们快些过去,说有贵客来访。”
贵客来访,如今除了文肃远和当朝首辅戚连之外,哪还有特意跑上门来找他们的贵客。
文亭亭拍了拍张小元的肩。
“总要去面对的。”文亭亭说,“鼓起勇气,不要害怕!”
张小元:“……”
张小元只觉得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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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想好了。
当下这境况,解释清楚此事才最为要紧。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伶牙俐齿,待会儿在文肃远与戚连面前,他好好地将玉佩拿出来,还给大师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了,他们应当还有救。
再不济……若文肃远和戚连执意要误会,他就干脆将古玉丢还给大师兄,装作二人要一刀两断,陆昭明浪子回头,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陆昭明与父母故友相认恢复身份一事。
此事可还关联到二师兄的生死,只要此事能有个好结果,张小元不介意自己被人误会。
他心中万分紧张,跟着陆昭明和文亭亭二人,一路到了佘书辞的书房。
他们三人一进书房,佘书辞便挥退下人,甚至让所有人都出了院外,以防他们的对话被人听了去,而佘书辞的书房内,除了佘书意与文肃远外,还有张小元不认识的一个人。
张小元习以为常看向那人头顶。
「戚连,当朝首辅,先帝临终托孤大臣之一,为人世故圆滑,忠心为主,为凌霜剑李寒川好友。」
来了。
张小元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三堂会审,他该要面对的,总归会来的。
……
文肃远未曾想到文亭亭在此,他有些惊讶。
佘书辞不忙不乱同他们笑了笑,说:“大家不妨坐下再谈。”
张小元紧张得腿软,可要在文肃远与戚连二人紧盯着的目光中坐下……他好像更紧张了。
张小元将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腰板,好似这辈子也没做得如此端正,他清了清嗓子,还未开口解释,便听文肃远先问了他。
“张少侠。”文肃远说,“你父母是何人?”
张小元一怔。
等等,文肃远问这个做什么?这件事不会牵扯到爹爹和娘亲吧?
佘书意也觉得很奇怪。
他看张小元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心想也许是张小元头一回见当朝两名权臣在他面前,年轻人难免害怕,他便代替张小元回答,道:“小元的父亲,也是江湖中人,名唤张高令。”
文肃远竟然点了点头,好似有些惊喜般同戚连对视一眼,又道:“你娘亲可是卫芸?”
张小元呆怔怔点头。
不对,爹爹在江湖中有些名气不假,可娘亲只是个大夫,为什么文肃远他们会知道娘亲的名字?
戚连不住点头:“原来是卫芸,这是好事啊。”
张小元更茫然了。
这两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为何如今看起来……他们非但不生气,甚至还对他的身份家世充满了好奇。
戚连问:“你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何人?”
张小元喃喃答:“还有我阿姊。”
文肃远
:“你们如今住在何方?应当是在江南吧?”
张小元:“……是。”
戚连:“我听说卫芸同她夫君在经商,至少家境应当是不错的吧。”
张小元:“……”
文肃远:“不知张少侠武功如何?”
张小元:“不大好……”
戚连:“张少侠今年几岁了?”
张小元:“十……十八……”
文肃远:“你阿姊寻了夫婿吗?”
张小元:“啊?”
戚连:“张少侠,江湖血雨腥风,你可曾想过归隐江湖?”
张小元:“哎?!”
越来越奇怪了!
他入江湖才半年,怎么就谈到归隐了!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他左右四顾,发觉其余人也同他一般满脸迷茫,似是不知文肃远与戚连为何会问出这问题来,而这两人好似越问越上瘾,此刻在这屋中的人,也只有张小元能看透他们心中所想了。
张小元看望向二人头顶,死死盯住,想知道这两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