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张小元瑟瑟发抖。
首富幺弟,皇帝长兄。
这……他没看错吧?
他又悄悄抬起头,认真看了看佘书意和蒋渐宇头上的字。
他真的没看错。
……这个师门藏龙卧虎,有点可怕。
他小心翼翼再看王鹤年和陆昭明的头顶,生怕这两人头上冒出个什么先朝遗孤神功传人之类的字样来。
还好,除了王鹤年头顶的余粮三斗变成了余粮二斗之外,其余一切均无变化。
等等,不,这一点也不好。
怎么就剩二斗米了?
他们有这么能吃吗?!
张小元看了看众人碗中的饭,在心中做了一个紧张的计算。
依照他们吃饭的速度,两斗米……应该撑不到十五天。
师门余钱仅有五十文,如今市面上的米面价格多在三四文钱一斤,五十文也就只能再撑上半个月。
他是来习武的,不是来挨饿的啊!
王鹤年还想广纳门徒呢,可这加了他一个徒弟就吃不起饭了,将来若是再收几个……那可怎么办啊。
张小元正式入门第一天,便为师门的钱途忧心忡忡,碗里的小鱼干,好像突然就不香了。
……
吃完饭后,陆昭明站在院中,抬头看着草屋屋顶上破出的那个大洞。
他们一共就两间茅草屋,一间用作厨房饭堂,放些杂物,另一间则是几人的卧处,打了大通铺,看起来说不出磕碜。
那大洞破在厨房顶上,是王鹤年带陆昭明离开后这几日破的,佘书意做不来粗活,蒋渐宇懒,这些日子也不曾下雨,便一直放到了现在。
蒋渐宇叉腰站在陆昭明身后,问:“师兄,怎么办啊?”
“先去割些茅草。”他说完这句话,微微皱眉,又道,“我上去看看。”
他最得王鹤年真传,轻功极佳,轻易便可立于茅草屋顶,稍微看了看情况,便跃下屋顶,恰见佘书意从屋后走过来,朝他招了招手,道:“昭明,你这几日抽空去一趟山下。”
陆昭明走过去,问:“师叔吩咐。”
佘书意说:“你下山去买些米,还有白菜与酒,钱我已经给好了,你将东西拿回来便好。”
张小元本来跟在院中抬头看着那大洞,如今听佘书意说话,他着实好奇得很,跟在陆昭明身后凑了过去,佘书意见他便笑,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将小元也一块带去吧,在山上闷着怪无聊,去镇子里玩一玩也好。”
陆昭明点头:“是。”
佘书意左右一看,见王鹤年并不在附近,便偷偷塞了锭银子给陆昭明,道:“去买些好吃的,给小元带些零嘴。”
陆昭明微微皱眉:“师叔,这……”
佘书意道:“这是师叔的私房钱,你师父不知道,不许告诉你师父。”
陆昭明犹豫许久,总算点头答应,说:“昭明知道了。”
他回过头,正好看见张小元呆愣愣盯着佘书意的头顶。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佘书意头上,有两行字刚刚替换。
「私房钱:三千四百一十七万八千二百六十七两银」
「私房钱:三千四百一十七万八千二百六十二两银」
张小元:“……”
张小元攥紧了自己兜里的几张小银票,不敢说话。
14.
张小元不明白,像佘书意这么有钱的富家公子,为什么愿意离家千里,住在破茅草屋里,每日连块肉也吃不起。
他皱着眉思索,忽听身后一声巨响,三人皆吓了一跳,而张小元飞速扭过头去——身后草屋的屋顶已全塌了,蒋渐宇狼狈不堪坐在废墟堆中,捂着自己的头,见众人看向他时,他尴尬笑了笑,说:“呃……这……这屋顶好像不禁踩啊!”
陆昭明:“……”
张小元:“……”
佘书意有些惊慌,他担心蒋渐宇受伤,可好在蒋渐宇并无大碍,只是屋子已全塌了。王鹤年听到声响,从另一间屋内匆匆出来,见此情况,怔了许久才回过神,问:“这是怎么了?”
陆昭明此时方回答了蒋渐宇刚才的那个问题,道:“你用轻功上去,卸力踩在三尺外,便不会这样。”
蒋渐宇揉着摔疼了的腰:“师兄,我轻功比不过你,还比你沉……”
寥寥几句,王鹤年似乎已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抓住蒋渐宇的手,张小元以为师父要骂人了,一缩脖子,有些害怕,却听见王鹤年语重心长地说起轻功心得来。
“你实打实踩上去,当然要摔了。”王鹤年道,“为师说了多少遍了,以气化力,你看看你师兄落下时的动作。”
他扭过头,要陆昭明示范一遍。
陆昭明跃上卧房屋檐,他的确身轻如燕,身姿矫健,好似一只蹿上高处的猫儿,没有一丝声响,他又落在院中,王鹤年捋着胡子很是满意,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