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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捏着自己的黑裙裙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别和我说话,让我一个人待会。”
闻怡哪里敢再张口,连忙把温羡瑶领到展厅后面的休息室,再把其他工作人员都赶走,瞬间,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温羡瑶一个人。
温羡瑶这才露出自己的情绪,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扶着墙喘着气,眼圈发红,黑裙的裙角都快被她捏坏了。
如果一旦接受了陆泽和向杉勾结在一起这个可能,好像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陆泽刚回国时还对她态度那么差,后来忽然就翻篇了,说对她无情无爱,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假的。
陆泽应该早早和向杉搞在了一起,先骗她结婚,之后再在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真相,到时候陆泽会和向杉手牵着手在她面前,羞辱她,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让她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温羡瑶之前看那些狗血小说时还想不到,小说里的情节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陆泽带着他的小白花情人来报复她,那个小情人,还是她的死敌向杉。
恶心透了。
温羡瑶不知道为什么,眼眶越来越酸,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是她的眼泪。
泪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样,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温羡瑶胡乱地抹着泪水,告诉自己,不值得,这两个人不配她落泪。
可还是不行,她眼眶酸涩,只觉得心尖也难受得要死了,像要窒息一样。
到了这个时刻,温羡瑶的头脑反而变得清晰起来,她从最开始理了一遍逻辑,这才发现,其实一切都是有端倪的。
向杉从高中时就暗恋陆泽,估计在她和陆泽分手之后就和陆泽搞在了一起。后来陆泽混好了回国,一方面是为了向杉,一方面也是为了报复温羡瑶。
陆泽那么黑心的性子,所有欠下的,他果然都要讨回来。
他们应该一直看她像个笑话一样吧,看她被蒙在鼓里,看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怪不得刚才向杉会说那句“不一定吧。”
当然不一定,向杉有了陆泽,什么都有可能,到那个时候,向杉才是天之骄女。
温羡瑶在这个瞬间,又想起来了婚礼那天,她和陆泽去婚礼现场时,看到的一个人影。
个子娇小的女生,戴着黑色渔夫帽和口罩,探头探脑又鬼鬼祟祟,那时候温羡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向杉。
温羡瑶记得,陆泽当时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影,他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向杉立刻走开了。
这算什么?因为计划还没成,所以陆泽警告向杉不要来捣乱吗?而向杉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所以那天特意过来看一眼?
现在时机差不多到了,所以陆泽开始纵容向杉了?特意给向杉批了个隔壁的展区,向杉还故意选的今天,只为了羞辱她么?
陆泽还有和向杉的同款徽章,刚才向杉那么慌,可能是怕被她发现吧,毕竟,现在可能还没到时候,陆泽早上还在装恩爱给她准备三明治呢。
陆泽大概在等,等到把她家的产业蚕食尽的时候,再和向杉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看她被践踏得卑微而无助,他们一定很得意吧。
温羡瑶不想哭,可是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住,她的眼泪仿佛怎么抹都抹不尽一样,温羡瑶难受得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她恨他们。
恨陆泽欺骗她,恨陆泽和向杉搞在一起,恨陆泽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她,亏她最近还觉得陆泽越来越好了……
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当年甩了陆泽吗,陆泽至于这么对她么?
温羡瑶的情绪实在控制不住,外面的闻怡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说有客人对温羡瑶的画感兴趣,温羡瑶完全没有心情再办画展了。
她语气冷冰冰地回复闻怡:“我有点急事,要回家,下午画展我不在,你全权决定。”
闻怡吃了一惊:“不是,什么急事连画展都不能在了,这是你的画展……”
温羡瑶深吸口气:“我难受,特别难受,待不下去了。”
是真的难受。
像是胸腔里挤满了带刺的藤蔓,把她的心脏扭曲地包围,带刺的荆棘狠狠地插入心脏里,溢出一片鲜血淋漓,痛得喘不过气来。
闻怡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或者联系下陆泽?”
“不用!”
打完这句话,温羡瑶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她又缓和了语气:“我走了,别告诉别人。下午有人来问,就说我有事不在。”
闻怡那边只好回复:“好,那你好好休息。”
温羡瑶关了手机以后,仓促地抹抹眼泪,转身便往展馆外面走,怕别人看到她狼狈的神色,一路上她都没抬头。
只有在路过向杉的展时,温羡瑶才站住,静静地看了会展厅里向杉文静温顺的脸。
刚才向杉说,不一定吧。
确实不一定,没到最后一刻,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