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醒他,好像是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压住了一样,但却一定意义上限制了林翕找伴侣的念头。
每每他被身边人提起年纪,说该找个伴,不论男女都得先试试时,林翕脑海中就会冒出学长的身影,好像那便是他心里唯一的选项,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一样。
所以对林翕而言,受欢迎一点也不好。对方付出情感,他却无法回应,这是很有负罪感的事情,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喜欢他。
“诶?”蒋莉莉闻言有些吃惊道:“为什么不想受欢迎啊,受欢迎不好吗?你看许学长,都有别人帮忙拿包的。”
蒋莉莉一边说,一边顶了顶林翕的肩膀,示意他往那边看。
林翕:“……”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型范例了。
林翕不认识那两位学姐,对她们拿学长的包的事情也没什么意见,毕竟都是好心嘛。
但理智归理智,目光却还是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那边瞥,然后低下头来默默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有些懊恼地想,他就不应该一直盯着场上的学长,否则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想起包的事情。
这么想着,林翕又念念不舍地看了那包的方向一眼,随即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舒缓心情似的鼓了鼓腮帮。
这看上去哪里还有蒋莉莉眼中温柔得体的样子?根本整个就一小气包子。
“……林翕。”林翕心里已经悄咪咪开始计划着一会能不能想什么办法不着痕迹地让学长把包给他了,就听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姚紫荆突然小声叫了他一下。
林翕啊了一声,然后抬头:“怎么了?”
姚紫荆有些复杂地看他,随即不太自在地掰了掰自己的手说:“那个,我想问问,你是几月几号过生日的啊?我之前……我之前和莉莉商量过,你把我的生日会做得那么好,就也挺想给你也过一个的。”
林翕顿住:“……”
他生日?
他生日……好像是九月一日。
但林翕其实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时间久到他都快要忘记了其中的原因,只知道自己会习惯性地略过去,不深想。
可这会儿却因为姚紫荆的话而不经意间打开了他一直刻意回避,不愿意去触碰的黑色潘多拉盒子,脸色顿时有些僵硬了起来。
林翕之所以不爱过生日,是因为林姥姥是因为他生日走的。
其实从小到大姥姥对林翕的态度也挺纠结。一方面不高兴女儿的婚嫁,一方面又本能地心疼那么半大点的孩子,心情反复得特别厉害。所以有时候会来给林翕做做饭,有时候又会被高以良气到不怎么想管他,连带着林美玲都不想看见。
但即便如此,对那时候的林翕来说,这样的姥姥也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了,至少姥姥心情好的时候,林翕能感觉到他是被人疼爱的。
林翕小学五年级跨六年级的暑假,突然往上窜了好几厘米,五官看着也更成熟了一些。有一天他坐在窗台边看历史书,姥姥盯着他看着看着,也不知看出了什么名堂,突然就特别高兴地说要给他过生日,准备了好几百块,不光要买蛋糕,还想给他买书包,甚至说要带他去看电影。
却不想带林翕回家的时候会碰上高以良。
高以良那一阵刚好输了钱,脑子里总想扳回一城,看到姥姥手上的钱便立马说要借,林姥姥不肯,他就直接伸手去抢。
两个人彼此积怨已久,谁也不愿意松手,到最后愈演愈烈,姥姥就是这样被高以良推下楼梯后身亡的。
而高以良也在落荒而逃后没多久后出意外离世。
林翕对高以良的死因记得根本不清楚,但在他的黑色小盒子里,姥姥的死状却是明明白白的。林翕只透过小盒子往里面看一眼,就感觉胸口好像瞬间被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往胸腔里长吸了一口气。
就听旁边的姚紫荆疑惑地叫了他一句,说:“林翕?”
强行把脑海里的黑盒子关上,不愿意让里边的情绪跑出来,林翕转而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说:“嗯?”
姚紫荆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原因,于是有些迟疑道:“生日会的事……”
“不用了。”林翕挺坚决道,随即过了半分钟,好像察觉到自己拒绝得太不近人情,又低声补了一句道:“不用了,我的生日……一般,一般和家里人过的。”
姚紫荆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她其实觉得生日可以同时和家里人以及同学过,大不了拆分开就好了,她便是这么做的。但看看林翕的脸色,这句话却愣是没说出来。
而林翕的目光则早就往场上看去了。
他盒子闭得不够快,那画面像是会烧心,让他特别不舒服,胸腔里一阵一阵的闷得慌。于是他就本能地就想要去找学长,最好能到学长身边才好。
另一边,球场上早就在五分钟前就被体育老师吹哨宣布上半场结束了,林翕望过去时,发现打球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