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往前一趔趄,慌的扶住门框,“大公子,你小的时候是多小?”
“三四岁啊。”小猫道。
张魁:“二公子呢?”说着把药递给贺清溪。
“一两岁啊。”小猫面露狐疑,“怎么啦?张魁。”
张魁无言以对,“……小人忘了。”
“因为爹爹没给你买过。”小猫道。
小羊扒着贺清溪的胳膊,“爹爹,爹爹,卖糖葫芦的快走了。”
贺清溪从钱罐子里拿三个铜板,“哥哥一个,你一个,大白一个。”
大白转向贺清溪,还有我的啊。
“有你的。”贺清溪摸摸大白的脑袋,就给小狐狸上药。
小狐狸不禁抖了一下,半瓶药洒到盆里。
贺清溪按住它的身体,“不想死别乱动。”
小狐狸顿时老实下来。
贺清溪把两瓶药倒它身上,就让张惠把它放后院灶房里。
“不喂些吃的?”张惠问,
贺清溪觉得小狐狸吸收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就够了。可又担心它像自己一样,身上灵气极少,吸收的那些都不够滋养魂魄的,“煮点粥,给它舀点米汤。张魁,锅里还有没有菜?”
“还有两碗多羊肉汤。”张魁掀开锅盖,“炊饼还有十来个,米饭四五碗。主人想吃哪个?”
贺清溪哪个都不想吃,怎奈他现在的身体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里收拾一下。”贺清溪指着盛小狐狸的盆,以及用光的药瓶和沾满血迹的抹布,“我来炒米饭。”挽起袖子就去洗手。
“掌柜的,还有没有吃的?”
贺清溪转过头,看清来人是昨日秦爷喊的俩差役张明和赵伟,倍感意外,“衙门今日没管饭?”
年龄大一点的张明道,“有饭,我俩吃不下去。”一见贺清溪面露惊讶,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昨日抓的那人今天砍了,我——”
“砍了?”张魁惊呼道,“这么快?”
张明点头,“人证物证俱在,那人又罪大恶极,大人担心夜长梦多,今日便把那人推到西市菜市口砍了。
“我和赵伟送过去的。看到那人头落地,血留了一地,龙肝凤髓我俩也没胃口啊。可是这个天儿,越饿越冷,我觉得这会儿呼出的气都是冰的。刚刚听人说你家今日做的是羊肉汤,快给我们盛两碗。”
“巧了,正好两碗。不过肉不多,算你们一半钱吧。”贺清溪话音落下,张魁就把羊肉汤端过去。
贺清溪把米饭倒锅里,“炊饼有点凉,要不来点米饭?加个鸡蛋,一碗两文。”
贺家的纯白面炊饼一个还要一文。
两名差役想一下,就决定吃米饭。
饭毕,两人离开,贺清溪命张魁把门关上,就把锅盖掀开,指着里面的米饭,“你和张惠吃,我喝粥。”
“主人怎不吃?”张魁好奇地问。
贺清溪:“我脾胃弱,这个米饭太硬。小猫,小羊,你俩还吃不吃?”
“不吃!”两小孩异口同声。
贺清溪看过去,俩孩子不知何时移到了桌子上,大白坐在桌子正中央,面对着小猫,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糖葫芦。
“小猫,大白的呢?”贺清溪问。
小猫抬起左手,“在这里啊。”
“给大白。”贺清溪道,“别逗他。当心给你一爪子。”
小羊:“哥哥没有逗大白。哥哥给大白糖葫芦,大白不要,要吃哥哥的。”
店门关了,不会再有人来,而粥还得好一会儿,刷锅洗碗抹桌子都是张魁和张惠的活儿,没贺清溪什么事,贺清溪便走过来问,“大白的不好吃?”
“粘手。”
软糯的童音响起。
贺清溪险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去,大白仰起头,一脸委屈。
“所以不是想吃他的,是想让小猫喂你?”贺清溪忍着笑问。
“是嘞。”
夹杂着委屈的童音再次响起,贺清溪差点笑喷,“那你该叫他俩去后院。前面人来人往不便开口,到后院就无需顾忌了。”
“狐狸精。”
大白提醒贺清溪,后面有只妖。
贺清溪摸摸它的小脑袋,“不足为惧。”
大白低下头又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贺清溪,怀疑他吹牛,“老狐狸精。”
“不足为惧。”贺清溪再次开口。
大白跳下桌子,“小猫儿,小羊羊,走啦,走啦。”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往后院去。
“爹爹?”小猫看向贺清溪。
贺清溪微微颔首,“那只狐狸不敢伤你们。”
“弟弟,我们走。”小猫拿着两串糖葫芦跟上大白。
小羊咬一口糖葫芦跟上去。
贺清溪忍不住说:“慢点,别摔倒了。”
“不会的,爹爹。”小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魁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