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阚渊呈两人心里怎么想。
反正权陶跟婺圆圆好几次一同鉴赏帅哥哥后, 越发有默契起来。俨然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基友, 给对方打掩护的技术越来越娴熟, 堪称一日千里。
殷泉偶有担心, 怕他俩东窗事发,直接被流放海外。
尤其是圆圆。婺之华很早就说过把她扔国外去吃吃苦头,受点社会的毒打, 免得一天三不挂五, 只会玩。
但婺伯伯一想到皿煮自由的国外不仅枪支毒.品泛滥, 还有更加开放的性.关系。
就担心圆圆一旦出了国, 就如同脱缰野马再也管不住,才直接否决了这个方案。
但万一把婺家人逼急了,把她扔到啥鸟不生蛋的待开发区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 他们俩……以后会不会真在一起?”殷泉想了半天,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觉得这两人若能看上对方才是皆大欢喜的情况。
他翻了个身,看着阚渊呈良久,见阚渊呈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一条腿心机地往阚渊呈腰上一搭,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殷泉忍住笑,戳了戳半躺着看书的阚渊呈。
“不会。”阚渊呈一如既往地简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爱吃香菜不爱吃芹菜的人,或许有一天他能接受芹菜入口, 但要改变喜好彻底喜欢上……我看很难。”
尤其是成年人的口味, 早早就定了。呆惯了舒适圈后, 不会轻易自讨苦吃。
在他看来,权陶和婺圆圆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他们直率,坦承,对朋友仗义,乐衷于享受。但在感情上,其实是葛朗台,吝啬于付出。
他们宁愿真金白银买其他人的“感情”,也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渴求真挚炽烈的爱。
因为,那会让他们有安全感。只要钱还在,那就什么都能买回来。
这样的人要么游戏人生一辈子。
要么遇到那个拥有无限耐心,愿意付出一切去温暖,去爱他们的人。
但第二种可遇不可求。因为人的付出是相互的。一味索取接纳,又凭什么认为别人会舔你一辈子?倒不是说没有这样的人,终归是少数罢了。
反过来说,如果权陶他们觉得这样生活不错的话,旁人又为什么要去打破他们的想法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阚渊呈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成年人就该学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对于他这番无情冷血的“蔬菜论”,殷泉表示不服。
“你只是说很难,并没有说完全不可能,不是吗?”
阚渊呈合上书,想了想,认真道:“是。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但是,小卷毛,你觉得,他们俩不快乐吗?”
殷泉哑口无言。
诚然,婺圆圆和权陶对眼前的相处模式十分满意,不仅压力均摊,还幸福翻倍。
圆圆自从传出订婚消息后,整个人快活得不得了,因为她有了一个完美挡箭牌。
殷泉沉默了一会,小脸皱巴成一团,他轻轻用手肘碰了碰阚渊呈,吞吞吐吐道:“……每天和不同的人约会真的很刺激吗??”
“……”
“……什么刺激?我好像没听清。”
殷泉微微仰着头,长长的羽扇眨巴眨巴,琥珀色的眼睛仿佛盛着一汪清泉,他“呀”了一声,眼底既好奇,又害羞。他清了清嗓子,呐呐问道:“我问,跟不同的人约会恋爱……”
阚渊呈合上书,轻轻放在床头边几上。
扭过头,定定看着殷泉。
“干、干什么?”殷泉被他这直愣愣的目光一瞪,预感到危险降临。搭在他腰上的长腿飞快往后一缩,屁股也跟着后移,双手推在胸前,“……床这么宽,你别往这边挤了。”
阚渊呈看见他这怂样,当即取笑道:“时间太晚了,赶紧睡觉,你就算羡慕人家的刺激,也来不及了。”
殷泉躺到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见他当真不打算做坏事,心里舒了一口气。
明天总算可以早点起床,陪爸爸一起吃早餐了。
阚渊呈看透他的想法,一手调暗灯光,一边凉凉说道:“操劳了这么多天,你总得允许我放个假吧。”
殷泉闻言,羞愤欲死。
瞪着他,直想将他后背瞪出窟窿。在阚渊呈转身躺下来之前,他赶紧转过身体,只留给对方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后脑勺。
阚渊呈看他缩成虾米,后脑勺上的头发乱翘着,笑了笑。
张开手臂,环着他,温柔呢喃:“睡吧。”
一夜无梦。
早上,阚渊呈醒来,趿拉着拖鞋给双胞胎穿衣服。
“爹地~~~”阚安安的一只胳膊套在裙子里,怎么也无法从袖子里钻出来,她皱起细细的眉毛,奶声奶气:“痛痛。”
阚渊呈俊脸微沉,只觉得给闺女穿衣服是世上最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