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议论议论,谣言源头又不是他们,况且这么多人都在说,法不责众,反而口无遮拦。
但不管学校里怎么流传。
周检从来没见阚渊呈澄清过。
反而好几次在人家问他,到底是不是首富儿子对他穷追猛打,情根深种时,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
周检当时就在想,阚渊呈此人不可深交!
等前两年,他搬出宿舍,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今年回来,他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疏阔自信,冷淡自傲却不自负。
处事更是大气了不少。
如果不是刚入学军训之际,大家都见过阚渊呈膝盖左侧的伤疤,他自己说那是小时候被狗咬的,这次回来见疤痕还在。
周检会认为这是有人假冒的。
他思索了一会,对着胡栩说道:“应该是跟殷泉结婚,前几天我在朋友圈刷到消息了。”
怀孕消息一出,当时就有很多人猜测婚期将近。
为了脸面,殷董不乐意也得乐意。
总不能让殷泉做流产手术。
这年头,男人流产手术风险很大,不下于鬼门前生孩子。
胡栩惊讶的“啊”了一声,“……??谈恋爱两年多就结婚,这也太早了吧。”
文克博不知打哪掏出一包辣条,塞一根到嘴里,含糊道:“早吗?二十五六岁,换别的专业,估计早结了。”他那些21.2岁毕业的同学,有好几个都在朋友圈晒娃了。
“吃不吃?”来自大龄单身狗的吐槽后,他开始分享辣条。
胡栩表情嫌弃,伸手却贼快。
周检则摆了摆手。
他一向不爱吃外边的垃圾食品。
“殷泉应该怀孕了,一会等阚渊呈过来送喜帖时,别乱说话。”
文克博一脸懵的抬头:“嘎?什么叫乱说话?”
“别问结婚原因。”
文克博:“我之前问过了。”
这回轮到周检一脸呆滞了。
文克博点头:“上回阚渊呈回来,就说是怀孕了。”
周检:……
胡栩:……
所以这么重要的事,全忘了??这特么是金鱼脑袋吗?
故意的,肯定故意的!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露出狰狞的笑:“开扁!”
文克博一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摁在角落里……
“哎,打人不打脸,哈……哈哈哈……别挠痒……”
“你……们赢了!”
“……”
阚渊呈将近傍晚才到宿舍。
因为是周一,他担心来早了,人没到齐,到时候还得再通知一遍。
到的时候,胡栩也正好回来,双手拎着两袋子,里面叠满了饭盒。
“吃没?没吃一起吃!”
阚渊呈伸手,帮忙拎了一袋,“我就不吃了。”
一路到宿舍,两人也没聊别的话题。
胡栩沉静,话本来就不多,阚渊呈也不是会主动找话题解除尴尬的人。
他少有几次主动开口,约莫都应在小卷毛那儿了。
等到了307,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阚渊呈将喜帖交给他们。
“下个月3号,我结婚。”
周检沉吟片刻,神色认真:“时间太赶,有需要咱们帮忙的地方就说。”
随后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家有人吃公家饭,还算有点人脉。”
殷家毕竟不同普通人家。
往来的皆是权贵名流,阚渊呈若是了解不深,在他们面前露怯,很容易被圈子里的人排斥。
周检其实想说的是,上流圈子的礼仪相关方面,他可以教教阚渊呈。
也不知阚渊呈是没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还是自信能处理即将遇到的种种难题。
他只笑了笑,道了声“多谢”。
倒是没有避讳,坦然承认:“婚礼筹备是爸爸那边在看着,时间上来得及。”
坦荡荡的样子,让周检相信了几分。
他是真的变了。
若是以前的阚渊呈,对仰仗殷家的事实一定会觉得屈辱从而避开不谈。
“放心,我们一定到。”
“嗯,那就祝你跟殷泉幸福圆满,长长久久啊,兄弟!”
阚渊呈将请柬送到手后,也没多留。
南城的夏日,又闷又热,人走在路上,像是罩在一个硕大的蒸笼里,即使是傍晚时分,热气也没消,簌簌着,扑面冲来。
阚渊呈只是从宿舍走到校门口。
脖子上就又出了一圈汗。
直到上了车,空调吹了几分钟,他才从那种黏腻濡湿中解脱出来。
他歇了一会,等浑身的汗意都蒸发后。
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