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份无奈实在太诱人,哪怕苦点累点也值。
只可惜再是好日子,也有人不长眼,宴席散了之后刚说好生歇会儿吧,管家就着急忙慌过来了。前边几个老少爷们都喝大了,管家只好来找王氏和玉玳,说是今儿送的礼里边,还有几个人。都是正蓝旗里边佐领留下的,说是送给主子爷的。
这几个佐领都是世代根深蒂固在正蓝旗的世家,办事都颇有些随性,不是没听说过七贝勒府上福晋专宠,但也就是不信这个邪,不信真有爷们能守着一个人过日子。都觉着只要把人送上门了,自然就会收下了。
玉玳没想到还能有人敢当着自己面干这种事,自己虽不是郭络罗那种非要把人打死的性子,可也由不得别人踩到自己头上来。这事若是发生在刚出宫建府那会儿,说不得自己心里没什么底儿,还怕胤祐心里藏着花花肠子。如今嘛,就由不得他七贝勒要不要了。
“人呢。”玉玳板着脸的模样还挺凶,王氏怕女儿犯浑,赶紧在一旁拉着玉玳衣袖,又挥手让管家先下去。只不过玉玳不好糊弄,愣是不放人,“赶紧说人在哪儿呢。”
“回姑奶奶的话,都在门房那边。”说明了是送给七贝勒的人,也不好让她们再进都统府啊,可不就只能先在门房那边安置了。
“都是哪些人家送的有数吧。”玉玳中午也喝了不少,但好在还没醉,此时眼里虽有些迷蒙但还算清醒。
“有数,有数。”各家都是递了帖子过来的,怎么可能没数呢。
“那就好,有劳管家多跑几趟,把这些人都送回去。”玉玳知道今天哪怕没收下这些人,经过这一遭怕是也不可能再许好人家。但这事怨不得自己,情爱这回事就是这般自私,容不下再多的人。“就说是我说的,这些人贝勒府不要。”
“舒舒!”王氏没想到自家女儿能这么横,连姑爷那边都没知会一声就把人这么处置了。“不能这样,万一……”万一姑爷不高兴怎么办。
玉玳知道自己额娘心里想的,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抚着拍了拍王氏的手,也没管已经惊呆了的几个嫂子,继续对管家说:“路过前院的时候跟贝勒爷把这事说一声。”
既然姑奶奶非要这么办,管家也只能听命行事。本以为这事到了贝勒爷那儿得不着好,可没想刚把这事囫囵说了说,七贝勒愣是差点就从椅子上呲溜下去了。
胤祐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管了正蓝旗,就有奴才给自己挖这么大一坑,“赶紧的,听你家姑奶奶的,把人和那几家送的东西都扔回去。”胤祐被这么一吓酒倒是醒了大半,“别愣着了,快去啊。”
得,姑奶奶这般霸道原来是有人惯着,那就谁都管不着了。都统府的管家拉了马车来,一家一家的往回送姑娘,至于奴才们心里怎么想,那就不是胤祐要管的事儿了。
两人回了府之后,胤祐跟在玉玳屁股后边解释,这事绝对不是自己起了心思,下边的人才跟着迎合,只差没指天对地的发誓,才算是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几个皇子贝勒爷春风得意,很是让京城跟着热闹了半个夏天。但这股热乎劲,在刚进入七月随着裕亲王福全薨逝,便都戛然而止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还没亮,马云祥进了院子站在廊下来回来去犹豫了挺久才敲门。现在二阿哥正是最闹人的时候,主子爷和福晋晚上总要起来一两回去瞧瞧二阿哥,这会儿正是好不容易睡得安稳,马云祥有点不落忍把人叫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早干嘛呢。”敲门声没吵醒里间的人,来开门的是守夜的荔枝。晚上二阿哥那边闹得凶,荔枝干脆一晚上就没睡什么,这会儿也不过靠在外间榻上闭目养神,外边有点动静就听见了。
“赶紧进去报个信,裕亲王薨了,宫里来了消息让主子爷赶紧往王府去。”这事不小,先帝爷留下的儿子不多,这么些年一直深受皇恩的老王爷,裕亲王算得上是头一份,要是去晚了叫人抓着小辫子可不成。
胤祐被荔枝叫醒的时候还以为又是老二那臭小子闹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太惯着孩子,小小的孩子话都不会说,就学会看人下菜碟。白天在正屋这边都好好的,只要一到晚上阿玛额娘没在跟前,就容易作妖。奶嬷嬷和丫鬟换了几茬都哄不好,非要自己跟玉玳过去才行。
“主子,不是阿哥。”荔枝扶住迷瞪着眼就要下床去哄儿子的胤祐,“是裕亲王,薨了。”荔枝稳稳扶住了胤祐,才没叫人一屁股又坐回床边,“宫里传了消息来,让您赶紧往王府去呢。”
胤祐扶住了床沿狠狠喘了几口气儿才回过神来,回头把还蒙头大睡的玉玳也叫醒。“赶紧的收拾起来,府里该换的东西都换了,该置办的都赶紧差人去置办。”裕亲王不比别人,这回肯定是要跟着守几天孝的。府里该摘的红,都赶紧摘了吧。
裕亲王病了不是一天两天,之前不还听说好些了,怎么这一眨眼人就去了呢。这话两人坐在马车里嘀咕一下也没多说,这世上最无常的便是生死一事,谁都说不准。
裕亲王府不远,没多久就到了。两人一下马车自然有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