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做什么。”
“怎么,额娘跟你媳妇找个地方纳凉,还碍着七贝勒的眼啦?”自己生的儿子什么德性,没人比成嫔更清楚,一回来就这般样子,肯定是在外边不顺心了。
“额娘怎么这么说,儿子可没这意思。”胤祐小时候身子不好,难免养得娇惯些,但说到底不过是三分骄纵,成嫔一板脸就立马怂了。
成嫔看着儿子这样子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夫妻两个之间的事儿,其他人说什么都不好使。“行了,时候不早了不跟你在这儿掰扯了。”成嫔摆摆手,不让玉玳再往外送,更是瞧也没瞧一眼跪在厢房门口的纳喇格格。
送走成嫔,葡萄和全平也把晚膳给提回来了。按理儿说,自己与胤祐吃饭,纳喇氏应该得在一旁伺候着。可玉玳实在见不了纳喇氏那小百花的模样,多说两句话都恨不得掉泪,哪敢使唤她。所以成亲之后除了请安,院里的两个格格玉玳一概不见。
“怎么想起做那玩意儿了,这么大热的天儿。”饭菜上了桌,胤祐哪怕瞧见可怜兮兮跪在西厢那边纳喇氏,也没胆子过去瞧一瞧。自己这个福晋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厉害得很。尤其还是个要面子的,这两年吃了不少亏怎么都学乖了。
“还不是想着你,天天在外边跑,回来又只在屋里待着多没劲啊。等下吃了饭先去洗澡,晚上躺在外边才叫舒服。”玉玳看胤祐总还是有点看小男孩儿一样,有时候说话间难免带了点哄人的意味。
“这话也就哄哄额娘,在我这儿没戏啊。”胤祐说是这么说,但洗过澡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爬上凉席,四仰八叉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躺到玉玳身边。
“舒不舒服,是不是比在屋里好多了。”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四周挂的粉纱都换成了竹帘,换下的粉纱都垫在身下,凉爽又不硌人。成亲之后胤祐就知道自家这位是个大方的主儿,虽不奢靡但却也从来不省着,现如今这么好的纱绸也拿来垫屁股,这样的事儿怕是额娘都舍不得。
“粉纱挂得好好的,怎么又换了?”这会儿天黑了,矮几上点了灯,胤祐侧过身子手臂枕在脑袋下,透过烛光侧头看着玉玳随口找了话头儿。
“晚上要点灯,纱帐被风吹起容易着火,我就给换成竹帘了。”白天会用粉纱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给成嫔看,宫里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也是个附庸风雅的地界。这凉席做得越雅致,那些主子们瞧着才顺眼。至于有多实用多铺张,怕是少有人过问。
“你别不信,这东西就是做给我们俩用的,你在外边辛苦,回来之后总得让你好生松快松快。现在这天儿太热,你又非不肯少穿点儿出门,回来再不舒服,这日子怎么过啊。”胤祐从小腿部有疾,刚成亲那会儿玉玳就仔细看过了,说不好到底什么毛病,除了左腿无力,走快点便跛脚,其他的倒是也没什么。
可谁让康熙爷儿子多,这么个毛病就算是绝了胤祐继承皇位的路。这些年宫里虽没人怠慢与他,但胤祐心里总还是有个坎儿,尤其这几年年岁大了,更是不肯在人前示弱,出门时总要在左腿出绑上精铁打造的支架,上马登高更是只求与常人无异。
这么一来,一天下来他总要比旁人更累些,尤其今年特别热,这夏天才过了一半,他就中暑了两三次。玉玳拦不住他人前要的那份体面,就只好在人后给他想想办法。
“嗯,知道你好。”身下的蒲团粉纱柔软清爽,角落里避蚊虫的熏香味道淡雅不腻人,胤祐伸手随便在矮几上摸了个小茶杯放在鼻尖轻闻,刚泡过茶的杯子茶香未散,香得很。
知道好有什么用,知道好下午刚进门的时候,不还是照样第一眼先往纳喇氏那边瞧过去。纳喇氏比玉玳早跟着胤祐,性子又比她柔,哪能不喜欢。
不过今儿晚上再是喜欢也没用,院里没别人,玉玳裙子底下白生生的小腿就这么搭在凉席上,细幼的踝骨白莹莹的晃在胤祐眼巴前,直把人晃的心猿意马。
十□□的大小伙子怎么忍得住,嗯嗯啊啊的应了玉玳几句话,便扛着人回屋去,再路过厢房胤祐连个眼神都没往旁处瞟。就这么直到正屋过了半夜要水的时候,纳喇氏屋里昏黄的灯才幽幽的熄了。
“主子,五福晋来了。”本想好生赖个床,没想到这又来人了。昨晚胤祐闹腾半宿没停,今儿早上玉玳就没起得来,往成嫔那儿告了个假又打发走要来请安的格格,就又抱着被子睡过去。
其实不用问玉玳也知道五福晋是为了什么来的。住在宫里什么事都瞒不住人,自己弄了这么个大件儿出来,肯定哪哪儿都传遍了。不过玉玳要的就是传遍,光在成嫔那儿过了明路不算什么,得大家都知道,都喜欢了,这事才怪不到自己身上。
“嫂子,您可来得够早的。”这会儿太阳还不大晒人,五福晋他塔喇氏都没肯去屋里,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叫人把凉席收拾好,坐在里边图个新鲜。
“我不来,你还打算等谁呢。”三贝勒、四贝勒已经出宫建府,两个嫂嫂等闲见不着,八贝勒家那位从来跟两人不是一路人,平时说话多点都能冲起来,还是不见面的好,再往下老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