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他的身前。
“这样还冷不冷?”宇文泓问。
她一手揪着他身前单衣,轻摇了摇头,“不冷了,宇文泓身上热热的。”
萧观音言中指的是他温暖的胸|膛,但这话听在宇文泓耳中,却使他想起了之前在河边草地上,他浑身燥热难忍的情形,脸颊登时又有点发热,轻咳一声道:“不冷就好……继续看星星吧……”
怀中人却安静赏看星空没多久,就在这暖意包围中,醉睡过去了,她人裹在外袍里面,脸贴在他心口处,一手拢着他的脖颈,一手揽着他的腰,像抱着一个大软枕般,依睡在他的身前,宇文泓原也将她抱得紧紧的,想这样依偎取暖,感觉倒是不错,但没过多久,他就知自己的这一决定错了,就和晚饭时蓄意灌醉萧观音般,大错特错,又一次玩火自|焚了……
……岂止是取暖,简直……简直是要再一次热得炸开了!
朝阳初升时,萧观音在温暖的阳光中,睁开眼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睡在高高的草垛上,身上盖着一床蓝布面的被子,夫君宇文泓就坐在她的身旁,正迎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晨风吹得他发丝飘舞,如染金光,两颊在阳光拂照下,红扑扑的,像是镀上了两道赤色朝霞。
惊惑的萧观音推开被子、坐起身来,见不远处的田间,沉璧等人,正三三两两地散走着闲话笑语,不解地问宇文泓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会睡在这里?
宇文泓道:“昨日你醉了,非要爬到高处草垛上看星星,然后……然后就睡在这儿了,沉璧等人见我们久不回去,找了过来,怕我们睡在这里感染风寒,给我们送盖了一床被子。”
萧观音半点也记不起醉中之事,喃喃地道:“是这样吗……”
她只是疑惑自己怎么酒后记性这么差,并非是在质疑宇文泓话中真假、是否有所隐瞒,但宇文泓听她这样说,却像是一下子被点炸了,像猫一样浑身“炸毛”道:“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萧观音怔怔看着他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激动……”
宇文泓一愣,而后抬起手来,在晨风朝阳中,半捂着脸,嗓音低低道:“我没有激动,就是这样而已。”
口中是如此说,但心底,却另有声音,老老实实地道,不止是这样,不仅仅是河边草地,还有在草垛上时,他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越来越热,就似在河边草地时,既忍不住将她越抱越紧,又不敢太过用力,惊醒了熟睡中的她,就那般抱着,自己煎熬着,颤抖,战栗,最后……
……简直是……不堪回首……
宇文泓一直自诩是个厚脸皮,但昨夜今晨,脸皮真真是薄透了,他两只手都捂在自己脸上,将自己越发红热的脸颊罩在其中,暗与自己的心跳声为伍时,又听身旁的萧观音道:“你看,太阳越升越高了,真是好看。”
宇文泓缓缓移下手掌,随萧观音目光看去,见金红的阳光披洒向一望无际的田野,天际红霞如染,人间金光闪跃,确实如她所言很美,但再美,好像也没有身边人惹眼,他默默地转看向萧观音,听她嗓音含笑道:“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草垛上看日出呢。”
她凝望了会儿秋晨乡野美景,又转首笑看向他,眉眼弯弯,“也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在草垛上过夜,以天为盖地为庐,自从认识你以来,真的是做了许多从前从没有过的事。”
宇文泓心想,他也是,自从认识萧观音,不仅仅是做了许多从未有过的事情,有的时候,他都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比如说,从无欲无求,到一夜两次……都是因为萧观音。
……其实,为何要忍,他既有点喜欢萧观音,萧观音又是在装模作样,实际心里极想的,可说是一拍即合之事,为何要强抑自己,虽然未来会一拍两散,但他们现在正是夫妻,行房是天经地义的,总不能总像昨夜那般,一碰就热,一热就忍,这样与萧观音日夜相对,没完没了地怎么得了,也许等真与她行过一次,了然了,也就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动不动就瞎热了,他宇文泓,本就不是好色之人……
秋日晨阳下,宇文泓默默地望着身边的女子,暗暗心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