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热, 恍惚间鹤辞发现自己正心不在焉的坐在蓝庭的书房, 还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模糊不清仿佛天书的字符,而袁青坐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给他一一讲解。
半晌袁青无可奈何的叹道:“就算你治好了蓝庭的伤,但这一点知识都不懂可能怎办?”
刚刚回神的鹤辞:“???”
他什么时候治好了蓝庭?不对,他没日没夜的自学好几天了, 起码的基础他还是听得懂的!
愣了几秒, 鹤辞没有说话,转头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周围的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堆在一起,眼前是熟悉的桌椅, 而原本屋子中央的单人床似乎是被搬走了。
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羽翼健康且有力的蓝庭在空中稳住身形,将一摞书籍送了进来,“袁老还需要其他的么?”
袁青又是长叹一口气,故作沧桑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都拜师了就先这样吧,等集会结束随我回去, 再找时间让流泽一一教给他吧。”
回去?回哪去?鹤辞看着陌生的一切,他记得自己没没拜师啊!
眼看着窗外的蓝庭还附和的点了点头,这让鹤辞更蒙了, 他心中一慌猛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只觉得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不对劲!他要离开这。
等等,帝阙在哪?
袁青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身手矫健的拦住了他, “帝阙都交代好了,等你学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鹤辞觉得这一切简直莫名其妙,他想迈步离开,但双腿如同坠了千斤铁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只能迷茫的看着几步外那虚掩着的木门。
或许是感应到了鹤辞的慌乱与期盼,在他的注视下,那扇门被人缓缓拉开了。
随着吱呀一声,鹤辞也看清了门后站着的人,正是帝阙。
依旧是熟悉的衣着气息,唯独那神情却是他从没见过的冷淡,仿佛他只是……什么普通的路人一般。
来人发现鹤辞的吵闹,眉心紧皱,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而鹤辞只觉得头痛欲裂,没由来的就很委屈,在发现身上的禁锢消失的那一瞬,也来不及多想,整个人直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帝阙。
鹤辞很怕这人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不想听,也不会听。
“帝阙…别不要我…”
鹤辞抓着帝阙的衣摆,死活不松手。来人的态度因此有些软化,居然回抱了他,轻声承诺道,“不会丢下你,别怕。”
现实中,被压到床上的帝阙现在都是蒙的,颈侧的湿润,与耳畔委屈的呜咽,像是重锤一般砸在他心底。
不知道鹤辞梦到了什么,帝阙只能将他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脊背,顺着梦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怕,帝阙在这里。”
“不会不要你。”
过了一会,鹤辞虽然没有清醒但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帝阙终于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根。
刚刚帝阙发现鹤辞还在睡,便打消了叫他起来吃饭的念头,却也不愿就这么离开,便直接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那两个呼呼大睡的毛团。
只是他对鹤辞的幼崽状态十分熟悉,马上发现鹤辞的状态有些不对,看起来……十分不安的样子。
帝阙当机立断,拨开了豹豹的尾巴,反手将鹤辞捞到怀里,还十分无情的把刚醒来还一脸懵的豹豹赶下了床。
而鹤辞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居然毫无预兆的在帝阙怀里变回了人形。因此,帝阙第二次被鹤辞以这种方式扑倒了。
鹤辞做噩梦了。
这个认知让帝阙眉头微皱,他不在的这几天,鹤辞总做噩梦么?
帝阙忽然想起在繁育地时,那时他们都以为鹤辞是被父母抛弃了,可他梦里还在喊着爸爸妈妈……忽然觉得心底有些酸涩。
他妥协一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任由鹤辞靠在他肩上,甚至微微侧身让他可以躺的更舒服一些。
屋内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帝阙甚至可以听见他与鹤辞的心跳声。
有一个人的心跳很快。
帝阙握住鹤辞攥着自己衣摆的手指,略施巧劲抽出衣物,在鹤辞不安的嘟囔时又迅速与他十指相扣,继续轻声道,“帝阙在这,别怕,我要你。”
是他考虑不周,不该用这种方式拉开距离的,也怨他忽视了泷霜和源给鹤辞为留下的不好记忆……
帝阙想,只要他自己自己心里清醒,完全是可以继续陪着鹤辞的。
哪怕现在鹤辞觉得他喜欢自己,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喜欢就喜欢吧,等鹤辞长大一些见的人多一些,意识到这不是伴侣间的喜欢时,他再拉开距离也不晚。
床下,彻底清醒的豹豹特别识时务的缩回了笼子,毕竟前几次只要帝阙回来,他都要老实的不能上床。
豹豹不在乎,豹豹习惯了。
“咚咚咚”,岩铭靠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