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刀剑保养步骤并不繁琐, 甚至可以称得上轻松,只需要打磨掉表层的锈迹, 再通过打粉棒柔软的棉刷头, 将滑石粉均匀的抖落在遍布着划痕与裂纹的刀面上,用鹿皮力道适中的擦拭, 这是简单轻松到枯燥的过程——并且对于刀剑付丧神的本体刀来说, 甚至都不需要做全这些步骤。
讲真,一支打粉棒就能让付丧神满血复活了,有糙一点的刀子精甚至都懒得进手入室,领一支毛毛刷头的打粉棒就自给自足了,比如说安定。
虽然打起架来比谁都疯,但是安定其实……挺怕痛的,手入室一直都是药研藤四郎在管理, 每次负伤回来都要被尽职尽责的药研医生包扎伤口, 明明修缮本体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举着酒精棉棒给伤处消毒啊!很痛的!
感受着伤口渐渐好转,坐在金发师兄对面的安定愉快的眯起了眼睛——不愧是霹雳一闪要快自己将近一倍速度的师兄,修起刀来事半功倍, 自己真的是找对人了!
“那,那个,小师弟……”
金发师兄手下的动作几乎快出现残影, 刀身上点三下打粉, 再拾起鹿皮擦拭, 由于手速过快, 他人的视野里差不多是出现了好几只打粉棒同时闪烁,吐气中泛着“滋啦滋啦”雷鸣声音的善逸偷偷瞥了一眼舒服到快要睡过去的蓝发付丧神:
“……你真的不用先去包扎一下吗?那——么大的一个血窟窿啊!这已经不能依靠自己愈合了吧?这是需要医生治疗的伤势吧!”
“没关系的。”安定眯着眼睛昏昏欲睡,鹿皮与刀身的摩擦还带着热量,暖烘烘的感觉简直妥帖舒适到付丧神的四肢百骸……
啊,好想睡觉啊。
蓝色散发的少年换了只手撑住下巴,病服的袖子被重力拉扯着堆到手肘,露出来细细白白的手臂,上面剐蹭的伤口已经淡化了许多,安定懒洋洋的开口:“这不是正在治疗吗?”
我妻善逸:“???”
……
“善逸,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纠结的味道……你在困扰什么吗”
照例拉开领口让大夫贴上听诊器的听筒,炭治郎有些关心的询问了一下坐在旁边已经诊断完毕的朋友:“善逸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妻善逸有点表情扭曲的看了他一眼。
有啊!的确有啊!并且烦心事的罪魁祸首就坐在他隔壁的旁边!为什么啊!他好疑惑啊!小师弟是怎么一回事啊?!昨晚还是肚子上一个血窟窿的凄惨模样,今天就变成了完好无损毫发无伤的正常人!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而且那句话怎么听也都觉得不对头吧?什么叫做“这不是正在治疗吗”啊?!当时正在进行的事情只有被迫修刀吧!修刀和治疗有什么关系啊?他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我妻善逸牙疼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然后被“罪魁祸首”看过来的一双蓝眼睛吓了一个激灵,果断的反驳了:“不,并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灶门炭治郎:“……”
那个,善逸,你是不是忘了我能嗅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了?
…
“师兄有烦心事吗?”
乖乖跪坐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小师弟突然开口了,安定用纯洁无辜的眼神盯着师兄,直盯到了金发师兄开始冒冷汗,不得不僵硬的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的回答:“只,只是一件小小的,不足挂齿的事情而已……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问。”
“是善逸和善逸师弟之间的事情吗?”鼻子作弊的炭治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和谐的气息,温柔又习惯照顾人的长男想了想,轻轻拍了下朋友的肩膀:
“善逸可以直接问出口的,我闻到了哦,善逸的师弟是不会欺骗你的。”
——
由于昨天夜里实在太晚了,紫藤花纹之家的老婆婆已经睡下,安定也坚持着不需要叫医生,金发师兄又(在师弟的压迫下)爆着手速修了半宿的刀,所以第二天等到医生检查的时候,安定已经恢复到了完好无损的状态。
“善逸师弟的恢复力好厉害,”师兄目前的同伴,一个带着花札耳饰的家伙这么说:“昨天闻到的时候还是浓浓的铁锈血腥味,今天就已经痊愈了,真的好厉害!”
“……谢,谢谢?”安定有些迟疑的对夸奖道了个谢,他也有点分辨不出来这是不是夸奖啦……不过这个人倒是有点眼熟,似乎前不久刚见过的样子。
——已经把藤袭山考核忘的差不多的安定这么想着。
按理来说,伤口痊愈后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无论是继续他没完成的第一个任务,还是选择跳过它执行下一个任务,都是要比在这里消磨时间要有意义的事情,不过这些选择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安定的日轮刀还在。
他的没有机会诞生出付丧神的同族碎的实在太彻底了,并且连刀柄的部分都没留下来,那只桃红发色的鬼落荒而逃的时候……胸口上还插着安定剩下那半截日轮刀。
本体刀也没办法杀死鬼物,难道安定还需要等待一个十五天的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