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思路,乔遇重新看向李宽,神色认真:“十欢必须死,但不必死得这么刻意。”
李宽眼里露出些新奇:“让他死在太子派来的刺客手中?”
乔遇应声,声音不疾不徐:“对,最后还可以给他个特写,用十欢的死拉开一个王朝夺嫡动乱的序幕。”
李宽思索片刻就听明白了乔遇的意思,心里有了想法,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砸了一下,脸上一喜。
随即想到什么,又皱了下眉:“可是这样,你的戏份会大大删减,十欢和娴妃对峙的戏剧点是他整个角色构成中最重的部分,也最容易跟观众建立感情。”
乔遇浅浅一笑,目光笃定自信:“十欢有他的可爱之处,这些已经够了。”
乔遇有把握在现有的戏份中把十欢演绎得淋漓尽致。
柴宁侧目,有些意外。
不论演技,单就乔遇言谈举止来说,逻辑清晰有理有据,让她丝毫找不到一年前在台上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影子。
“柴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李宽在喊自己,柴宁回神,视线从乔遇脸上掠过:“挺不错的。”
李宽在笔记本上记了两笔:“行,那就先这么定下,晚上我回去再仔细改改。”
柴宁点头。
主创们陆续到齐,剧本围读会正式开始。
没有服装化妆等其他载体的辅助下,演员分角色朗读剧本,单纯靠声音让听众感受角色心中的盛夏与春秋,突出的是剧本本身和演员声音的演绎能力。
同时也最能看出一个演员有没有提前做功课。
结果乔遇不仅读十欢那部分内容得心应手,读起旁白和别的角色也十分熟练,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人带入情境中去。
一场围读下来,柴宁对乔遇的看法已经改变,听着他的念白,不自觉满意地扬起嘴角。
有谁会不喜欢基本功扎实又努力的小朋友呢?
乔遇原本的戏份也就三集,加起来不到一百分钟,删减部分对后期走向影响不大,李宽连夜简单调整了下剧本,仍然按照原定日期拍摄。
好不容易撑到忙碌的一天结束,乔遇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刚睡下没多久,闹钟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乔遇下意识用被子蒙住脑袋。
两分钟后,不怎么情愿地睁开眼皮,往下拉了拉被子,盯着天花板放空一会,才慢悠悠地掀开被角往外爬。
一部古装要想出彩,服化道就要和谐讲究,好看是好看,就是这个妆比较麻烦。
想起剧组里的女演员,乔遇平衡了些,简单洗了把脸,打着哈欠走到门边。
刚关上门,带着热气的不明物就怼到了脸前,乔遇一惊,往后跳着退了两步,瞌睡瞬间散去。
“给。”
站定后,乔遇看着倚在门边臭着脸的江砚和他用一只手拎着的豆浆,表情复杂,心情更复杂。
这位大少爷还真是别扭。
乔遇是不信江砚讨厌自己的,谁会等在门口给一个讨厌的人送早饭。
但要说他喜欢,又有谁会整天对自己喜欢的人横眉立目?
连冷心冷肺的纪戎琛见了苏清禾,目光都会不自觉放温柔。
想不明白乔遇就懒得想了。
考虑到今天任务比较重,不吃点东西体力撑不住,乔遇也没客气,接过江砚手中的早饭,边打开吸管边冲他道了声:“谢谢啊,改天请你喝酸奶。”
看着乔遇低头啜饮,腮帮子像松鼠一样圆滚滚鼓起来的小模样,江砚心情好了许多,不枉费他在这喂了半个多小时蚊子。
尾音上扬着“哼”了一声,跟在乔遇身后,一块往化妆间走去。
路上江砚盯着乔遇的肩胛骨,心想就算上镜有要求,但一个大男人也太瘦了,不行,得让他长点肉。
但想到小混蛋完全不记得自己,又有些气不过。
转念想到儿时的情形,江砚脸色白了几分,嘴角弯起的弧度落了下去。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趁化妆的时候,导演在一旁给他们两个人讲各自戏份和背景。
李宽同乔遇道:“乾元十二年春,陈靖封地迁安陇阳县街头,早集上往来行人不绝。你见陈靖衣着体面,对路边的小乞丐很大方,同他和随从的对话中推断出他人傻钱多,心里已然生成一计,提前一步守在他要去的地方……”
乔遇应了一声。
化好妆,乔遇跟江砚往现场走。
走在前面的江砚突然回头看了眼乔遇。
乔遇挑眉:“干嘛。”
江砚头一扬,又转过身去,不怎么自然道:“别给我拖后腿。”
乔遇:“……”
是想说加油吧?
乔遇摇摇头。
看在豆浆的份上,他决定以后跟江砚和平共处。
到了现场,群演已经准备就绪,按照原先设定好的位置又走了一遍,摄影和灯光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