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他表情,分明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如果是其他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做出这样的事,现在早就在审讯室接受惩罚,嚎得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但森鸥外并没有让风弥罗去受刑。
不只是他对风弥罗有耐心的原因,还有其他原因。
最终,森鸥外只用隐含警告意味的语气对风弥罗说:“弥罗君,以后我不希望你在任何地方留下‘港口黑手党’这几个字,明白了吗?”
风弥罗点点头,看起来有些郁闷:“明白了。”
他发现自己的饭票好像生气了。
*
正是深夜时分,浓重的夜色覆盖天空,整座城市陷入了沉寂之中,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风弥罗是从窗户进来的。
他一进卧室,迎面而来的是赛车引擎的嗡鸣声,与外面的寂静天差地别。
太宰治竟然还没有睡,而是正在玩游戏机,赛车嗡嗡的声音和噼里啪啦乱撞的声音不断回响在房间里,吵闹极了。
风弥罗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像飘然落下的羽毛。
太宰治侧面长了眼睛似的,他玩着游戏机头都不抬地问道:“被森先生警告了吗。”
“咦?”正准备整理自己被褥的风弥罗停住了动作,有些惊奇地看着太宰治,“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风弥罗半夜做完任务回来时,兴致勃勃地跟太宰治说,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人寻仇然后死掉。接着不用太宰治问,他就自己把刚才做的事都讲了出来。
当他说到自己在地面留字时,太宰治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果然,风弥罗刚讲完,就被森鸥外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森鸥外现在不会对风弥罗做什么,所以警告是唯一的可能。而且太宰治猜,风弥罗并没有把警告放在心上,他真正感觉不安的是森鸥外在生气,可能会克扣他的伙食。
太宰治专注地玩着游戏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风弥罗没得到回答也没再追问,继续给自己铺好要睡觉的位置。他与太宰治睡觉时分别占用房间的一半,这段时间都是脚对着脚睡。
风弥罗铺好被后钻进被窝,发出满足地叹息。
总算可以睡觉了。
就在这时,太宰治“呿”了一声,伴随着轰的一声,有哗啦啦玻璃撞碎的声音传来。
他把游戏机往枕边一放。
“我知道既能满足你的想法,又能让森先生不生气的方法。”
闻言,风弥罗瞬间坐起来,正好与太宰治面对面。
“什么方法!”
太宰治说:“拿你的条件来换。”
风弥罗歪着脑袋:“拿条件换?什么意思?”
“就像打工的人获得薪资,付出了劳动才能有所收获,我的方法也需要弥罗君付出相应的代价。”太宰治突然提高了声音,像诗朗诵似的阴阳怪气道,“难道——弥罗君是——想不劳而获吗?”
风弥罗抓抓头发,他听懂了。
“你要我做什么?”
“让我随便提要求吗?”
“嗯。”
“那我不客气了哦。”太宰治眨着他的鸢色眼眸,眼底滑过狡黠的笑意,“我要你无条件听从……”
太宰治的手机在这时铃响了。
来电显示——森先生。
“啊啊,森先生的电话来得真巧啊。”
太宰治接听了电话,懒懒散散地“喂”了一声。
“太宰君,把你吵醒了吗?”
“就是这样啊森先生,现在可是……”太宰治把手机拿开了点,念出上面的时间,“1点43分,这可是我生长发育的重要睡眠时间啊。”他有点怨念地说。
“我很抱歉。”森鸥外其实猜到太宰治根本没睡,却还是很配合地道了歉。
他说:“因为遇到了点小麻烦,不难解决,但是只能找太宰君。”
太宰治幽幽叹口气:“能让森先生这个时间打电话,还真是‘小’麻烦啊。”
“如果不尽快解决就会变成大麻烦。”
森鸥外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
太宰治沉默了。
“好了,跟弥罗君去诊所等我吧。”
“知道了……”
电话挂断,太宰治看向还在等他提条件的风弥罗。
“很可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太宰治像是知道森鸥外为什么要找他。
“怎么了?”
“森先生让我们去诊所等他。”
几分钟后,穿着黑色长衫的少年抱着穿黑风衣的少年从五楼的窗口跃出,他们没有坠落在地,而是像翱翔的鸦般隐匿在同色的夜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的方法:在地上刻风弥罗。
嗨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