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被贺云舒从黑名单放出来, 算是顺利地恢复了联络。
周日下午去接小宝们的时候, 他尝试着直接打电话, 也没有被拒接。
她轻快地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请他稍等, 就把孩子们送了出来。
甚至, 她还笑着对他说了再见。
方洲心情不错,回家路上和小熙聊天。
小熙说, “爸爸,妈妈家的水台真的很好玩。那上面有个小球球,能一直滚滚转啊。本来水漫出来转不动,后来让水电工叔叔来修的——”
他听得认真, 回家后去翻贺云舒的朋友圈,果然发现了新的小视频。
是水池里的一个石制水台,中央喷出细小的水花,其冲击力恰好让一个石球珠子滚动。
这本是别人家摆了求财的风水局,被她用来逗孩子玩了。
还怪好看的。
方洲看得乐, 一本正经去找幺姨,叫她以后但凡贺云舒发给孩子们的短信和视频都转发一份给他, 以做保存。
幺姨虽然觉得奇怪, 但也同意了。
方洲略有些心满意足,回屋对着记事本研究——贺云舒的态度在和缓,一定是他做对了一些事。
然世上的事难两全, 贺云舒这边仿佛有了进展, 和翟智诚的关系却逐渐恶化起来。
简东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诉苦, 只要是翟智诚难合作。
“太年轻了,太年轻了,想一出是一出。我有时候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坏事,可现在钱进去一部分了——”
“什么事都为反对而反对!”
“他自己那边的事抹不平,就找咱们的麻烦。”
三家合作各自有分工,方家出一定比例的钱,大部分的技术和物流支持;赵家是一多半的钱;翟家则负责地、政策和其它层面的东西。
因此,翟智诚每天都在频繁地见人。
他年轻,脾气躁,是还没太被社会毒打过的少爷。
方洲从一开始就认为他可能不会太顺,结果显而易见。
赵立夏就来了电话,“智诚说,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开个会。”
这是少爷终于顶不住,要求助了。
方洲道,“也行。”
便沟通了开会的时间和地点。
可赵立夏依然拿着电话,欲言又止的意思。
方洲问,“有什么不妥吗?”
赵立夏要开口,电话却被强行按段,隐约有翟智诚的斥责。
方洲感受着话筒里的余音,有点不妙的预感。赵立夏和翟智诚恋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错上加错的是后面又将赵家的大半身家投进去,搞得现在十分为难。工作和感情混杂,抽身不能。不过,若非她走错了路,赵叔也不会想到请方家帮忙,再捧了方家一直想要的东西出来。
这次三家合作,很有些火中取栗的意思,容不得一点大意。
他起身,去书房将项目资料全部翻出来,看了大半宿,全部有个底后才去睡。
只是做了许多乱梦,贺云舒又入了梦。
她在一条直路上走,他叫她的名字,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奔远方去了,消失在茫茫的雾霭之中。
方洲被噩梦惊醒,起来已经大天亮。、
真不是个好兆头。
他收拾起床,急匆匆下楼,没顾得上吃早饭。
连闯了三个红灯,饶是如此也迟到了一刻钟才到翟智诚选定的一个私密会所包间。
翟智诚很不满,“你迟到了。”
“抱歉。”他道,“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所以,咱们直接开始吧。”
说完,他看了赵立夏一眼。
赵立夏面色不是很好看,眼睛只看着斜前方的一株绿植,无法给他任何暗示。
翟智诚嗤笑一声,“你看她做什么?”
“电话没说完就被你挂了。”方洲道,“我认为有什么应该传递而未传递的消息给我。”
“当然有。”翟智诚挑眉,“我会如实转达给你,不必她说。”
“是什么?”
翟智诚拿起手边一个牛皮纸袋,拍了怕道,“我最近在忙批文的事。”
方洲知道,且知道被卡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边换了新的负责人,不熟悉人家的风格,不好贸然接触,就先观察着。”
不仅观察着,还要找人引荐认识,各种小心翼翼。
可这同他有什么关系?
“就一件很有趣的事。”翟智诚恶意地笑起来,“洲哥,你最近是不是离婚了?”
方洲扬眉,“有什么关系吗?”
过渡期结束,各自归位后,离婚的消息便彻底散出去。亲戚朋友,公司同事,股东叔伯,都有来安慰,也泛泛地问起过原因。
双方统一了口径,无外乎婚姻多年,人生方向不同,要开始新阶段等等。
翟智诚很恶意地笑,“不多不少,是有点儿关系。据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