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稍微有点认床, 一整夜睡睡醒醒, 十分不舒服。
次日天蒙蒙亮,她确乎躺不住了, 干脆起来。
这小区里面的绿化相当好, 不如下去溜一圈当作运动,再去外面逛逛环境,顺道解决了早饭。
她换了衣裳, 穿鞋出门。
顺道将那把碍眼的桃花拎起来, 丢楼下的垃圾桶了。
她嫌弃地看着黑色垃圾袋里半开未开的红桃花, 很鄙夷方洲的人品。
干什么不好呢?居然拿儿子做挡箭牌!
没等她的鄙夷完成,身边贴近一个温热的人体, 伴随着淡淡的汗味儿。
她退一步,扭头就见了叶乔。
叶乔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点点那些花枝上娇嫩的花瓣, “这不开得挺好吗?怎么就扔了?多可惜啊!”
贺云舒不想和他说话, 转身往小区绿道走。
叶乔跟上来, “怎么不说话?谁送你的呢?连你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看起来倒是很有派头, 也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但怎么不走心啊?对了, 我听说你结婚了啊——”
贺云舒停下来, 道, “你怎么罗里吧嗦的?”
叶乔抓了抓头发, 又笑, “昨晚上怎么不加我?”
“加你干嘛?”
他摊手, “我随便试试看,哪儿知道一搜附近当真有你?就发了个请求呗。要不,你加我啊?”
“加你干嘛?”她重复一次。
叶乔就笑。
贺云舒也不客气,“搞奸情?”
“话别那么难听啊。天各一方好几年,久别重逢后的巧遇,说出去都是一桩美事。现在咱们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以后肯定要打交道的!”
“别了。”她道,“美不美的不知道,倒霉是相当倒霉了。以后别打招呼,当不认识就是了。”
叶乔就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哦,怕昨晚上那个男人生气啊?还是对我余情未了啊?”
她不想听废话,转身小跑起来。
叶乔却不甘心地在后面喊,“他谁啊?你老公还是你情人啊?”
反手给他一个中指,烂人,脑子里除了那事就没别的东西了。
贺云舒绕着绿道跑了两圈,遇上不少晨起的爷爷奶奶。
过小林子的时候,还听见了鸟叫声,可见此处生态之平衡。
她出了一身汗,反而浑身轻松。
便又出门找早餐。
小区出去的左右便有不少的店铺,这会儿已经开了门,正在做买卖的准备。
有炖着大锅热汤的,有人高的蒸笼腾腾冒热气的,还有打着香气扑鼻的各种豆浆。
她许久没吃这么烟火气的早餐,再忍不住口水,一样买了点儿上楼。
也是运道不好,在电梯厅门口碰上了方洲和叶乔。
贺云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确实是那两人,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这种组合,也是令人心头一颤了。
她目不斜视,准备就这样路过。
然后从方洲身边过的时候,他神来一手,拽着着她拎东西的胳膊了。他道,“云舒,原来叶先生是你大学同学。”
叶乔冲贺云舒就是一笑,很有些胁迫的意思。
贺云舒扯了一下嘴角,没回话。
叶乔就道,“云舒只怕还生我气呢。大学毕业的时候没说一声就走了,她赌气,转身结婚也谁都没告诉。我这会儿才回来不久,结果就遇上了,更没想到居然是嫁给方先生了。幸会,幸会!”
她就看了方洲一眼,居然还以她丈夫自居?
方洲安抚地回了个眼神,拽着她的手,想去接她手里的早餐。
她让开,不给,还回了个冷脸。
叶乔见两口子无声的交流,也不废话,给了个摆摆就上楼了。
待人走开,贺云舒拨开方洲的手,道,“方洲,你这样就有点没意思了。”
方洲却堂而皇之,“云舒,过渡期不公开。我不想孩子们对离婚这个词产生负面的感官,这一点我们有共识。”
行吧,理由这么强,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翻了个白眼,往里面去坐电梯。
方洲几乎没见过她这样鲜活辣刺的摸样,很新鲜地跟上去问,“所以,叶乔是你大学同学?”
贺云舒没准备放过他,道,“不止。”
方洲就不说话了,内心在骂娘。
贺云舒却乐了,颇有意味地端详他,“怎么不继续问了?你问,我保证言无不尽。”
她两眼灵动,目光狡黠,笑得十分轻松畅快。
方洲被她这种态度挑衅着,隐约有种既不甘却又不能放的痛感,显得十分纠结。
贺云舒见状,简直如沐甘霖,全身都爽了。
她爽了,他就不爽,终究没问。
她不再去看他的表情,只感受着他整个坐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