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这成一个死结。更可怕的是,以前会因为谎言生病,那以后照样会因为计较这些而病得更重。当然,这责任在我自己,我该当的。可这病是由你而起,只要没有你,那问题全不存在了。”
方洲吃惊,“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你要不愿相信,可以去问周太太。她一定会告诉你,要病人康复,最好的办法是远离令她紧张的一切。而你,就是令我不安的源泉。为什么?只要见了你,就会不停地想,你没有心就罢了,天性如此而已。可你明明和方骏一样长大,知道什么是爱,也懂什么叫用心,只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
方洲面色复杂,努力要解释。
可贺云舒已经不想听了,“我对你彻底失去信任,你说什么都只能是狡辩。事已至此,这个婚姻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方洲想去拉她的手,可她面上却出现昨晚上烧照片那种执拗的表情来。他知道周太太说得没错,内心的高墙轰然倒塌,六年来建立的一切毁于一旦。
“方洲,我不是要离婚,是要救命。”她平静地看着他,“你得救救我。”
方洲知道人有上限,也精通各种激励、鼓励和压榨的方法逼出下属和合作伙伴的上限。
譬如简东,他是一块万用的橡皮泥,随便怎么捏他指使他都行,但让他自行主事却要慎重。他不是一个坚定和看得清方向的人,惯于犹豫和蹉跎,需要一个人为他拿主意。
譬如方骏,人虽然能干,但对搞自己没兴趣的生意却生不如死。让他去公司上一两个月班可以,但超过三个月,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人与人不同,同样百米赛道,有人能跑进十秒,有人却在十一秒上被卡得死死的。
他分明地在这里看到了贺云舒的极限,那些因为渴望得太久而变成黑洞的东西,吞噬了他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只是公司的职员,他可以不必管她,将她放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一个位置就好。
可她不是。
她是他的太太,是他两个儿子的母亲,更是他家庭的一员。
他就不能冷漠无情地摧毁她,得给她一个喘息的方向,避免事情走向糟糕的极端。
他只好干着嗓子道,“云舒,你别急也别怕,离婚这事能谈。明天,你让庄勤去公司找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