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和方洲冷战了一整个过年的假期。
母亲实在看不过去,“你倒是理方洲一下啊, 人家好几次跟你说话, 你怎么回都不回?”
有什么好回的?
“起码要有礼貌。”
对哦,夫妻关系还能讲礼貌, 那也实在太惨了。
贺云舒根本没空管方洲, 她依然在为赵舍的事情烦恼。赵舍身负重任,既要负责把方洲勾搭走, 还要给她提供剩下的另一半资产清单。然小年夜,大年夜均发了过年好的短信过去, 她却音讯全无。
不该是这样的啊。
贺云舒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点自信,赵舍当时那种豁出去的表情,注定了她不会半途而废。
怎么就不回短信了呢?
贺云舒就拨电话, 然而嘟嘟地响半日, 始终无人接听。
她转悠着想了好几天,眼见假期过完, 她才不得不相信一个现实——赵舍半路开溜了。
忍不住, 就骂了脏话。
作为女人, 一点野心和恒心都没有, 怎么能把中意的男人搞到手?
贺云舒第一次惨遭滑铁卢, 看方洲就更不顺眼了,连睡他的劲都没了。
结果年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赵舍主动给了贺云舒一个电话。
“回老家静养着, 手机信号不好。”
见面的时候, 赵舍很敷衍地给了贺云舒一个理由。
她姑且说, 贺云舒姑且听。
“我考虑了一个假期,觉得先要一些保障比较好。”
贺云舒就好奇了,“什么保障?”
赵舍看着她道,“你之前说离婚,我以为是说笑。可在你收集他的个人资产准备离婚的时候进行分割后,我就晓得你是来真的。你同他结婚六年,尚且要自保,我就更需要了。和你比起来,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更具有风险,一旦处理不好,他不仅不会跟我在一起,反而会追究我的责任。那样,我会失去他,连带现在的工作和收入一起。”
看来,是把风险想清楚了。
“那你要什么?我想了想,你后面跟我做事能够全方位接触方家,除此外,我会给你提供一份报酬。”贺云舒说了自己能动用的最大数字。
赵舍毫不犹豫地摇头,“他年前没动我位置,应该是我想太多,惊弓之鸟了。我在老家仔细考虑了很久,不需要你帮我靠近他了,全部换成钱。所以,你刚说的那些数目不够。”
贺云舒觉得有意思了,看来赵舍的胃口大,一点钱根本无法满足。
她道,“贺云舒,别觉得我贪心,你用我给你的文件,可以从方洲那里分到不少。”
贺云舒眼睛眯了眯,没吭声。
“在你看来,这仿佛是共同财产,理当该你的。可在简东这样的人看来,他分分钟可以做成欠债,叫你跟着还债,你信不信?”
信,如果不信,怎么会离得这么曲折婉转?
“所以,我私下给你这些,其实已经帮你撇除了他动手脚的机会。再有一个,我还会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两份资料,推给贺云舒。
贺云舒接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报表,她其实不太看得懂。
赵舍解释道,“这里的两份资料,一份是上次剩下的一半,我提前给你表达诚意;另外一份是从简东那里搞到的,这次过年我跟他套了好久的话才套出来。一个私募基金的项目,方洲投钱,从简东那里过帐,十个月后收。钱款清了之后,才会打入方洲的账户。”
贺云舒看最后面的数字,庞大得令人心动。然而,要等十个月?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赵舍。
“你分这笔钱的一半,我分你得的四分之一。”赵舍两眼漆黑,内有幽光,“这样的话,纵然我得不到他,也能得到钱。”
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能等十个月?”贺云舒不信。
赵舍点头,“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十个月。”
可她等得起,贺云舒却等不起。
贺云舒有点拿不定主意,试探道,“钱撇开不谈,你不如先跟我——”
赵舍扯了扯嘴角,显出几分凉意来。她道,“此事甚秘,不能轻举妄动,我就先不跟着你节奏走了。你尽快考虑好,联系我就行。”
说完,就走了。
贺云舒坐在原地,看看手上的东西,再看赵舍急匆匆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赵舍爱钱,胜过爱方洲?她凭什么能肯定十个月后一定有这笔钱?又凭什么肯定她和方洲的离婚官司顺利?毕竟许多夫妻闹离婚,几年离不掉的也是有。
她起身,将文件卷起来放包里,溜溜达达回办公室去。
不急。
然而贺云舒不急,赵舍却等不得的样子。
次日一个电话问,“如何?”
贺云舒说还没想好,需要一点时间。
再次日,赵舍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