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问。
她点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
方洲手上的烟头还没灭,车里绕出一片烟雾来。
贺云舒厌恶地转开头,开了车窗。冷风来,烟尘散,整个人都轻松了。
方洲看看烟头,胳膊半搭在车窗上,将烟头掐灭。那火头还算烫人,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烫手。他道,“云舒,我是不愿对你失信的。”
“很好。”她道,“那我们可以遵照游戏约定,离婚的程序马上走起来了。”
“无论你将我说得多么不堪,我依然是不愿离的——”
贺云舒暴怒,“你耍我?”
“你现在十分暴躁。”方洲丢了烟,按着她肩膀,“听我把话说完。”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鼓胀抽痛的太阳穴。
“你想离婚的态度很坚定,我已经感受到了。”他道,“我不想闹得很难堪,互相指责对方的缺点,说一些伤人心的话。毕竟有小熙和小琛,爸妈也会担心,要考虑他们。”
这才是说的人话,贺云舒的心稍微缓了缓。
“你提了三个月,但现在才过一半也没有。”他伸手碰碰她的唇角,她缩了一下,瞪他。他勉强笑了下,道,“等等吧,剩下的时间我们和平相处,坦诚以待,好好地把年过了。如果时间到了,你依然没改变主意,那我们再离也不迟。”
贺云舒狐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故意拖延时间给自己挖坑设套?
“还像以前那样。”他询问似地看着她,“没问题吧?”
她在考虑,他搞什么?
“抱歉,你应该知道回不去。以前那恶心样子,全都是我装的。你知道什么是装吧?就是你要的是贤妻良母,我本来就不是,但为了嫁进来,就说自己是。不仅仅是装,可以说是骗了,就这点,你就不该来——”
方洲冷静道,“你是我太太,不管什么样,都是我太太,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你觉得挑剔、怼我能让你舒服,那也未尝不可。”
贺云舒被闷了一大口气,胸痛。
“为什么?”她问,“你明知道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单纯想挽回你,而且有没有用做了才知道。”他道,“所以从今晚上开始,咱们不分居。”
“我要说不呢?”
“你不能不讲公平。之前的游戏,你制定规则,做裁判,再参与,我明知不对还是参加了。现在我只要求和平共处而已,比你已经差远。如果你还不同意,那到了三个月,我也不会离。”方洲沉声道,“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平城没哪个离婚律师敢接你的生意。庄勤是吗?她任职的刁王陈律所同方家一向有生意往来,打个招呼很容易。我说到,也能做到,你不想给朋友带去麻烦吧?”
贺云舒愤恨地看着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而自己确实也需要一点缓冲的时间。
她摸出手机来对着他道,“我现在无法信任你,录音为证。”
“需要抵押物吗?我可以先过一个房子给你,如果我毁约,房子就是你的。”
“不用。”她也冷静道,“你不缺房子,那玩意没意思。换一个条件,如果你毁约,小熙和小琛都跟我。”
“那是不可能的。”方洲道,“云舒,你提任何要求都可以,但一定要现实。小熙和小琛是你的孩子,但也是方家的孩子,没可能给你。”
“那就不用说了。正经打官司,我起码能分到一个。”
方洲想了想,折衷道,“以孩子的意愿为主。”
事到临头了,再想办法转圜。
“立刻,说!说完打印出来,签字、按手印、找庄勤公证。”贺云舒有些急迫地要将之固定下来。
毕竟,她也只漫天要价而已,他当真就地还了个还不错的价格?
这样好说话的方洲,委实罕见。
贺云舒拿到了半个保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庄勤惊奇地问,“那个方洲,脑子没病吧?”
怎么可能连这种条件都答应?再混球的有钱男人,离婚也不会让前妻和孩子交往过多,那相当于白送了筹码给对方搅合一辈子,除非是圣父。
方洲是圣父吗?不是。他在商场上很有些名声,庄勤在所里零星听过不少八卦,他对付对手时候那种坚决和狠辣,少有人能及。
她不免担忧起来,“云舒,他不是有什么诡计吧?”
“不管他在谋算什么,我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行。明天带孩子们回我妈家玩,顺便能带不少东西回去,你抓紧给我公证了。”
这一点,贺云舒是认得很清楚的。
说话的时候,方洲正在收拾书房的地铺,该送洗的丢洗衣篮,该放首饰盒的全部归位。
他见她还在打电话,道,“云舒,要喝水吗?我去帮你倒水?”
贺云舒挂了电话,冷漠地看着他,“不用献殷勤,跟以前一样就行。”
以前的这个时候,他该在书房里看书和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