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包厢里突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等他们两个坐下, 郗高原才消化完“未婚妻”的意思, 他瞪大眼,“你们这是打算结婚了?”
江问:“是啊。”
于是, 又是几秒的寂静, 赵濒临猛地拍桌子,“靠!你真牛逼, 真的!”
接着一帮子人就闹, 这几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 东扯西拉地, 玩笑开起来都肆无忌惮。
大家对江问坎坷的情史或多或少都有点了解,会心一笑,七嘴八舌地纷纷说开了, 有喊逢宁嫂子的, 也有喊她弟妹的。
“江问从高一就开始暗恋的妹子原来就是你啊,久闻不如一见,啧,果然漂亮。”
“这哥们这几年一直单身, 搞得我们以为他性向出现问题了都,准备把他送去看看心理医生。”
江问不声不响任他们说自己的黑历史。
逢宁很习惯应付这种场面,她是个暖场高手, 听别人说完,适当地接几句玩笑话, 很快地就融入了他们。
趁着其他人都在一个劲地闹江问, 赵濒临蹭过来, 特别郑重地说:“逢宁,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和江问修成正果,我是真的高兴,我太高兴了,我比江问他爸妈都高兴。”
逢宁被逗乐:“有这么高兴啊?”
“怎么没有?”赵濒临一锤大腿,“这些年吧,你们俩谁也不理谁,害我这个无辜的第三者也跟着受折磨。”
“你又受什么折磨了?说我听听。”
逢宁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受的折磨可太多了,几个小时都说不完,咱们先喝点酒。”
说着,赵濒临给逢宁倒了一小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江问貌似在专心地听着别人讲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逢宁。一看到赵濒临给逢宁倒酒,他就扯了扯她的手。
逢宁嘴角带笑,回过头,“嗯?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郗高原招呼江问,“来,你也喝两杯。”
江问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喝。”
郗高原嘿了一声,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强势道:“怎么不喝?必须得喝。”
江问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逢宁,“她不让我喝。”
郗高原:“?”
另一个人靠了一声,笑骂:“问哥,咱们有没有点身为男人的尊严了?是男人就利索点。”
江问眼神嘲讽,慢悠悠地道:“你男人的尊严是有了,老婆有吗?”
“........”
“操,这还没结婚呢,就嚣张起来了,咸鱼翻身就是了不起啊。”
江问刚要开口说话,逢宁连忙打断,免得他又来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她对他们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喝。”
江问习惯性地微微皱眉,看她一眼,“你昨天才说让我戒酒。”
逢宁:“偶尔喝一点没事。”
江问勉为其难地哦了一声,手指侧敲着杯子,对他们说 :“倒酒吧。”
他俨然是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表面正经,实则狂秀恩爱,引来诸多不满。郗高原彻底无语了,拎着酒瓶,作势欲砸:“行了,我都快吐了,江问你别油腻了,不喝滚蛋。”
...
...
赵濒临特地跟别人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逢宁旁边,“我就不爱跟这群大老爷们闹腾,没意思。”
逢宁忍不住笑:“那...咱俩就在这讲悄悄话?”
“啧,正有此意。”
聊了会,赵濒临想起什么似的,“江问他这个人挺闷骚的你知道吧?”
“闷骚?”逢宁想了想,“确实有点。”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江问表面上吧,不准我提你,但是他特别作。动不动就暗示我,暗示你懂吧?就是他也不直接说,就非得旁敲侧击地问你的事儿。”
逢宁好奇:“他怎么旁敲侧击的?”
赵濒临终于有机会说了,一说就是一大堆的苦水,“我和江问有时差的,他经常就半夜三更找我聊天。我想睡觉,他就给我打跨洋电话,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次,比你们女生大姨妈都准时。”
...
...
刚开始赵濒临还不知道江问到底要干嘛,以为他就是异国他乡寂寞了,思念他了。于是他还挺感动的,就跟个傻逼一样,就陪江问东扯西拉地聊,聊东聊西,尬聊,硬着头皮聊。
结果聊了很久,感觉兄弟俩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尽了,嗓子干的要冒烟了,还不见江问有挂电话的意思。赵濒临纳闷:“江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还让我蛮不习惯的。”
“我能出什么事。”
“没啥事就好。”赵濒临打了个哈欠,“那就先这样吧,我先睡了,挂了哈。”
“等会儿。”江问说,“再聊会。”
赵濒临泄气:“大哥,你是不是想找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