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探出缝隙, 逢宁左右环视一番, 陆陆续续有学生吃完饭回来午休。她比了个手势,“可以走了。”
避开高峰期,两人从女生宿舍楼出来。江问说什么都不肯这幅样子走回寝室。逢宁只能带着他去旁边竹林里的小亭子里暂时避雨。
十五分钟以后, 赵濒临到达战场。
他沉默地看着他们, 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你们这是...”赵濒临问的稍有些迟疑,“闹的哪出?”
江问领口半湿,凉意渗到骨子里, 他难受地扯了扯, 没理赵濒临。逢宁反应一下,“说来话长。”
两人衣服裤子上都是一道道灰痕,江问连着打了个喷嚏。几个人都看向他, 他则是侧头,狠狠怒瞪逢宁一眼。
逢宁心虚地缩缩脖子。
两人的小互动落在裴淑柔眼里,她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江问,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完全想象不出平时洁癖那么严重的人, 居然狼狈成这样,身上脏的和逃荒难民没两样。
裴淑柔个子高挑, 身材苗条, 穿着长到膝盖的罂粟红的长款呢子大衣,灰格子的长裙, 短款的流苏靴。
逢宁在心里赞叹:真不愧是高票选出来的校花, 瞅瞅, 这气质!这身段!
江问将外套拉链拉高, 戴上帽子,又戴上口罩。
看着他全副武装,逢宁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是不是略有点儿夸张了?”
“毫不夸张。”赵濒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知道就这学校,爱慕我们头牌的妹子,那估计得有一个加强排,这种形象是万万见不得人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们带了三把伞来。两个男生打一把,逢宁和裴淑柔一人打一把。逢宁好奇:“你们为啥喊他头牌?”
“因为貌美如花,天生丽质。”
逢宁长长地哦了一声,笑的下流:“那他接过客没?”
江问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这种荤话赵濒临接的顺畅无比:“嘿嘿嘿,身价太高,暂时还没人要的起。”
逢宁想起同班女生经常暗地里讨论江问的好皮肤,她想到就说:“这张脸不当女人可惜了。”
江问反唇相讥:“你不当男人也很可惜。”
他们两个互动,对话带着隐隐的火.药味,其他人彻底被遗忘。
走着走着。
“我鞋带散了,帮我拿下伞。”逢宁话是对着赵濒临说的。
可她把伞柄递过来的时候,江问却自然而然接过。裴淑柔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
逢宁蹲下身子,背着暗红的书包,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三个人都停下来等她,赵濒临帮江问撑伞,而他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帮逢宁撑伞。
不止下雨,还刮风,逢宁真是冻得要死。哆哆嗦嗦走到岔路口,敷衍地对他们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
见她的身影一溜烟消失,赵濒临转头,“你们俩是不是衰对方啊,怎么一碰上就倒霉。”
裴淑柔抿抿嘴唇,深深看了一眼江问:“你们和她很熟?”
赵濒临立即接口:“我还好,江问比较熟。”
江问正在玩手机。他点开逢宁的微信头像,在设置备注和标签那里点来点去,拇指把屏幕摁灭,随意回了一句:“她就是个扫把星。”
赵濒临欺近身来,“我怎么感觉你心情还不错啊?你们刚刚到底干嘛去了,不可能是打野战吧?”
江问收起手机:“除了黄色,你脑子里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怎么回事?跟兄弟在一起就这么不耐烦。”赵濒临脸上表情十分玩味,“唉,真的好伤心啊。刚刚帮妹子打伞就好有耐心呢,你这个舔狗。”
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滚。
裴淑柔走在他们旁边,把伞柄捏紧了。她若无其事笑了笑,转开话题:“郗高原呢?”
“他啊,最近和林如闹分手,这会哄着呢吧。”赵濒临反正不太在意,“你关心他干什么。”
她聊起寒假的打算:“他之前不是说想去北海道吗,正好放假了,我们过年前去日本玩一趟怎么样?”
赵濒临兴致勃勃地:“行啊。”
裴淑柔转头看向江问,“阿问,你去吗?”
“再说吧。”江问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我可能有事。”
听他这么说,赵濒临不由问:“怎么,你还能有什么事?”
江问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在家陪我妹妹。”
赵濒临十分讶异:“你陪她?陪她干嘛?”
“写作业。”
赵濒临给了他一肘子,“不开玩笑,你到底去不去。”
江问还是摇头,轻描淡写的:“下学期有个竞赛,寒假我要在家学习。”
*
回到寝室,已经走了两个人,孟桃雨正在收拾东西。她看到逢宁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