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路过发出走动声,薄薄玻璃窗透出不绝光景。
原明鹤靠着沙发神色十分茫然。
这是什么夸法?
很少有人夸他可爱,难得从自己新婚妻子口中听到这种夸法,原明鹤心里有点异样。像是荒芜的草原绽开一朵花,不算意外,却很稀奇。
他原本便看不懂这为妻子,只记得是乖巧听话的,偶尔会有点小脾气,现在情况,显然三者哪个都不是。
沉默几秒。
原明鹤低声问:“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齐柚满脸慈爱的说:“没有啊,就是奶奶让我来看看你。”
原明鹤没说话。
齐柚说:“哎呀,安静的样子也好可爱,像个小天使。”
“……”原明鹤顿了顿,觉得有点膈应,“你真的没事?”
齐柚眨了眨眼:“没啊。”
“那你正常点。”原明鹤情绪不高。
齐柚这会儿已经完全把原明鹤当成了季机,即便听到这句话,落到她耳中不过是一句来自儿子的撒娇,更可爱了,齐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原明鹤:“……”
齐柚唇角弯着,还要说什么,突然瞧见了原明鹤手上的擦伤。她整个人表情都变了,惊恐心疼懊悔,如视珍宝般捧起原明鹤的手。
“你手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而且为什么不处理一下!”
原明鹤没注意:“小伤。”
“呜呜呜疼不疼啊,等着麻——我、我给你贴个创口贴。”齐柚说完哒哒哒跑出门,两分钟后又哒哒哒的拿着自己的钻石手提包回到屋子里。
两分钟间隔,再度见面时,齐柚的自我催眠已经失效。
眼前那人又成了自己爱豆的对家原明鹤,原本风华绝代的画卷成了灰蒙蒙阴沉沉的破壁,让人提不起劲,而且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齐柚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给原明鹤贴创口贴。
她面色惨淡,从包里拿便携酒精和创口贴出来。
试探着拿酒精擦了擦原明鹤的手,原明鹤的手掌大,骨骼分明,手指修长手心带着热度。齐柚有点紧张,颤着手抬抬胳膊,擦那道红痕。
细白冰凉的指尖触碰皮肤的时候,原明鹤微微抬了下眉。
他盯了会儿齐柚,问道:“这会儿怎么又矜持起来了?”
齐柚垂着眼假装听不懂:“我不是一直就这样吗。”
原明鹤说:“刚刚好像不是。”
齐柚抬手挥了挥空气,方便手背上酒精蒸发。
“我刚刚也这样。”
原明鹤别开脸:“你刚刚一直夸我。”
齐柚真是服了。你是小学生么非得和我争个是不是,果然自家爱豆比你好一万倍。
她敢想不敢说,内心骂了两句后,抬起头硬是挤出一句夸赞:“你……太棒了,擦酒精时候都没喊疼呢。”
原明鹤懒懒散散的坐着,手搁在沙发上,片刻后笑了笑,带着夏天特有的干燥味。
“感谢你百忙之中敷衍我。”他说着顿了下,视线微微向下,瞥到了齐柚的手提包上,笑容逐渐消失,顿了好几秒后,他慢慢补充,“我的……小娇妻。”
“……”
齐柚准备丢创口贴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石化。
原明鹤刚刚说了什么?
小娇妻?
是自己听错了吗?
她有点僵硬的低下头,顺着原明鹤的视线看,很快,发现自己的小包包躺在沙发上,包口滑落出一本白色的实体书,上面写着——《天王的落跑小娇妻》。
是她前几天看的经验书。
哈哈,她竟然把这种书放在包里,还让原明鹤看到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齐柚脸颊迅速的烧了起来,她拿起书,考虑了一秒这本书能不能直接把原明鹤砸失忆——显然不现实。
她连忙站起身,不等原明鹤说什么,直接跑出门,只留原明鹤一人继续茫然坐着。
窗外绽出一缕明亮的光,不知照到了哪。
屋内光线明亮。
原明鹤又坐了会儿,想到今天的齐柚,心中各种情绪逐渐发酵。
表面夫妻会不会这样,他不知道。
但至少普通朋友间不会这样——红着脸,用软绵的口气撒娇,带着说不清的笑意,嘴里仿佛含着糖,让人受不了。
·
回到练习室,完成花絮拍摄。
齐柚到角落给老太太打电话汇报了今天的事情,提了擦伤涂药的事,没提另一件事。
老太太问:“你有没有问小明为什么推人啊。”
齐柚完全没问这事,但是结合以前看到过的原明鹤黑料,她猜测着回答:“可能就是脾气上来了,被挤着难受,不小心把人推倒了。”
老太太说:“但是好奇怪啊,那个他推的粉丝我以前都没见过。”
齐柚解释:“他现在粉丝多,没见过这些新粉丝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