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里的怒气快要把五脏六腑都给烧干净了。
但他完全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于是忍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手里的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砸,同时抬脚踹了卧室门一脚。
“嘭!”
声音震耳欲聋,在寂静的夜晚里经久不息。
把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谢音都吓了一跳。
男人狠狠咬着牙,低声骂了句脏话:“操他妈的,老子就不信.....”
“你不信什么?”
一个熟悉又威严的中年男声忽然打断了他。
不光是陈嘉祯,连谢音也愕然地抬起头。
果然,门外走廊上,正站着她的继父。
也就是陈嘉祯的父亲。
陈父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眉目肃穆,望着着陈嘉祯:“大晚上的,你又跟你妹妹闹什么?”
“我闹?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问她做了什么。”
陈父看也不看谢音一眼,只盯着自己的儿子,“我只知道每次无理取闹惹是生非的都是你,你妹妹已经对你够容忍了,陈嘉祯,你不要不知好歹。”
“......”
陈嘉祯满腹的委屈和怒气无处宣泄,又骂了句“操他妈的”。
陈父没理他。
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好半晌才转头望向谢音:“谢音啊,你不用搭理他,他这个人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这次别跟他计较,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谢音什么都没说,抬眼和他对视三秒,安安静静地点了一下头。
陈父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皱起眉头:“陈嘉祯,跟我来书房。”
“爸!”
“你要还认我是你爸,就给我滚过来!”
陈嘉祯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父亲,这才发现,父亲的脸色凝重的不可思议。
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容置喙的严肃。
这样的神情,只有当年他反对父亲娶谢音母亲时,才出现过。
而那次,不论他怎么吵怎么闹,父亲都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更何况如今,陈嘉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感情用事横冲直撞的愣头青了。
他知道再执拗下去,对自己不会有半分好处。
于是垂下眼眸,沉默半分钟。
而后捡起地上的手机,朝父亲走过去。
“那谢音,人我就带走了,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
......
陈嘉祯其实并不知道今天晚上父亲的态度为何会变得如此严肃。
难不成是因为他闹上热搜的事?
.......可是父亲向来都不管他在娱乐圈的行为。
甚至恨不得他赶紧出事退圈,就可以回来继承家业。
而且刚才面对谢音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嘉祯的错觉,他总觉得从父亲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讨好和愧疚。
愧疚也就罢了,讨好?
......一定是他听错了。
正当陈嘉祯在脑子里想着这些纷杂疑团的时候,他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了前方的继母。
端着水杯从楼梯上缓步上行,看见他们,拢了拢身上的针织披肩,礼貌点头致意。
非常生疏的样子。
陈父微微上前一步:“你......”
“房间里饮水机没水了,我下楼倒水。”
谢母弯弯唇,笑意浅浅,“你们做你们的事,不用管我。”
“......好。”
陈父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干涩,“那你好好休息。”
“我会的。哦对了,”谢母笑容依然很优雅,语气也轻轻缓缓的,“我晚上觉浅,这个点了也不好等你,要不然你跟你儿子聊完就去客房睡吧,可以吗?”
“可以的,我都可以。”
......
陈嘉祯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继母的背影和被利落关上的卧室门,转过头:“爸,她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她没发疯。”
陈父语气淡淡,带几分倦意,“是脾气太好忍你太久了,所以连我也忘了,不仅我的儿子是儿子,她的女儿也是女儿。”
“爸......?”
“你跟我来书房谈吧。”
.
对于陈嘉祯和他亲爹在书房里究竟谈了什么,谢音是不知道的。
但得益于这场谈话,她难得过了几个月的舒服日子。
连续几个月,陈嘉祯看见她时都不声不响,甚至主动避开,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嚣张。
谢音悄悄问过母亲。
母亲却说:“他就该这么对你!以前是我想岔了,我没要你继父半分钱,正正常常结个婚,难道他儿子就高人一等不成?我都四十几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活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