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本质上,错的是我们啊。”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混账,这一路上,你姐姐都在护着你,愉儿,你有感觉吧,”君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还能看到她终于懂事的一天。”
“爷爷……”君愉不哭了,但是眼睛红肿得不像样,她还是不明白,满脸疑惑。
君老爷子推着她走到了窗边,爷孙两个人一起朝着楼下看,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到处丛生疯涨的蔬菜和绿植。
君老爷子看着窗外,君愉透过玻璃上的反光,看着君老爷子。
两人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君老爷子才说,“你们在来丘海市的路上,遇到了一次意外,那一次,本来是对方安宴为人的测试。”
“他的所作所为,跟我预想中的一样,少年意气,也有善心和血性,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姐姐在出事的时候,首先顾及的是你。”
君愉想起来那天君月月把她推到了后厨,还求后厨的厨师们照顾她来着……
君老爷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其实真正的测试是从那辆大巴上开始,让你们去见的阿姨是假的,那辆车和车上的人都是爷爷找的人。”
君愉震惊地从玻璃的反光看向君老爷子,君老爷子抿了抿嘴唇说道,“除了那个孕妇是意外之外,其它的都是我安排的。”
“愉儿啊,那两个半路上车的女人,从最开始就在为难你们,你那么聪明肯定也感觉到了不对,”君老爷子深深地叹口气,“你是一个残疾人,没人能逼着你让座,没人能够道德绑架你,爷爷不舍得让你被人说,但是你姐姐被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她……”
君愉从震惊中回神,透过玻璃窗和君老爷子对视,本来已经停止的眼泪,突然间又涌了出来。
君老爷子有些不忍心,君愉哭了一会,才委屈地说道,“爷爷,我是一个残废啊,我要怎么帮姐姐呀,姐姐当时很厉害,那个女人并没能欺负住她……”
“愉儿,”君老爷子声音加重一些,根本没有斥责的意思,却让君愉瞬间哆嗦了一下,从小到大,家人跟她说话都很少有这么重的音。
“我并不是怨你没能帮到你姐姐,爷爷当然知道你的身体不好,可你们是姐妹,那种情况之下,你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君老爷子对上君愉泪汪汪的视线,“你也没有让你身边的方安宴去帮她,愉儿,连那个聋哑人都知道护着你姐姐……”
君愉已经哭出了声,她委屈到不行,原来大巴车上是一场测试,原来测试的的并不是她姐姐,而是她。
可她只是一个残废……她当时……
君愉抬头看向玻璃窗反射的自己,她的眼睛肿得不像样,哭得特别的难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面,成了水流了下来,把她的脸割裂成了好几条,特别地难看,难看得就像她自己扭曲的心。
真难看呀,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说话?
她答应爷爷一直不去记恨姐姐,可她到底还是在心底里面埋怨着,埋怨着姐姐从小就爱抢她的东西……
君愉把视线从玻璃窗上移开,她不想看到丑陋的自己,就像看到自己丑陋的内心。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她还是觉得委屈,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就因为她没有在那种情况下为姐姐说一句话,她就要失去下半生的依仗吗?
君愉是君老爷子从小看大,他当然能够看出来君愉虽然意识到了错误,却还是心里不甘。
于是君老爷子又狠心说了一句,“愉儿啊,一路上,你记得你姐姐手心里面有伤吗?十指连心,她手心伤差一点贯穿……”
剩下的话君老爷子没有说。
君愉放声大哭起来,她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也输得心服口服。
她姐姐带着那样的伤,在出危险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藏起来,而且在后面的路上,她姐姐不知道多少次用那双手扶过她,就连昨天在路上遇到那几个流氓的时候,她姐姐也是下车之后就锁了车门,要她趴在车上不要动。
虽然她姐姐当时看上去很不正常,但她只要和她在一块的路上,从来没有忘记过照顾她,甚至还帮她和方安宴创造了机会,今天晚上,在爷爷宣布了最后结果的时候,也说了会把一切让给她……
已经出结果的时候,就不需要再装了,所以姐姐最后说的话,用她受伤的手,给她擦的眼泪,都是真的……
心思丑陋的是她,一直在心底里记仇的是她,从来不觉得一切应该是她姐姐的,也是她。
君愉从来没有这样哭过,她盯着玻璃上自己哭的扭曲的脸,也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看清自己过,她总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眼睛总是看到自己残疾的双腿,却只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真正残疾的是她的内心。
君愉哭了很久很久,君老爷子一直陪着她,心疼得不行。
相反君月月一脸懵逼地从君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之后,一脸懵逼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脑子乱糟糟的,连方安虞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兴致回了,满脑子想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