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办事干脆利落, 马车行至勤政殿时,皇后宫中的人都已离开此处,秦欣和不用再耗费多余心神应付萧虞初, 终于可以稍稍歇上一会。
“孙总管,叫人弄点吃来的吧, 我从昨天就没吃什么,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欸!德顺, 夫人的话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孙鲁谨慎,连自己的干儿子德顺也信不过,关于魏祈藏身之处与秦欣和的事情, 从头到尾都把德顺蒙在鼓里, 因而打看到秦欣和起, 德顺就一脸懵逼, 让孙鲁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知道了知道了, 奴才这就去。”
孙鲁笑道, “德顺这孩子平常也算稳重的,今日却这般毛毛躁躁,看来夫人回宫的这件事, 实在出人意表, 恐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太后不是一直逼着我父兄表明立场吗,我今日在她面前露面, 就是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我秦家是什么立场。”
“奴才只怕, 会谣言四起, 闹得满城风雨。”
秦欣和跟魏祈并排坐在塌上, 顺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盏,见里面不是魏祈一贯爱喝的六安茶,不禁皱了皱眉。
孙鲁极有眼色,立刻让人拿去换掉,又说道,“皇上看重声名,这夫人应当是最清楚的呀。”
“那我问你,皇上还得有多久才能彻底恢复神智。”
“十余天……”
“这十余天你不想办法搅得满城风雨,难不成要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准皇上?转移注意力懂不懂?”
孙鲁听明白了,不由对秦欣和竖起大拇指,“夫人果然招招出奇!奴才佩服!”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还得更招摇才行。”秦欣和想了想,笑道,“原来在姣仪馆侍候的那些宫人如今都在哪?”
“近身侍候夫人的那几个在宁妃那,剩下的还在姣仪馆。”
“嗯,那再晚一些的时候,你去宁妃那里把她们都要过来,再去六尚局搜罗一圈,多弄点好东西过来,记住,一定要以皇上的名义,不要明说是给我的,但要让人清楚是给我的。”
孙鲁略有疑惑,“奴才不懂,这就算招摇了?”
宫女端上来了新茶,秦欣和腾出手来浅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心情也不觉愉悦起来,便给孙鲁解释道,“我们自己出去招摇,那有点太明显了,太后又不傻,准会看出端倪,所以这满城风雨得找个有能耐的人来搅。”
“夫人是说,皇后?皇后知道皇上如今的境况,定然以为奴才投靠了夫人。”
“没错,咱们把她踢出局,她心中能不生恨?能不做出点什么来?”
“可她又不能说出皇上的事,就只能在夫人身上下功夫,而比起朝堂政事,百姓更乐意听后宫争斗,夫人和皇后打的势如水火,还哪有人在乎皇上和太后如何。”
“不愧是孙总管,太聪明了。”
孙鲁笑道,“奴才只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久了,学了点皮毛。”
秦欣和偏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打盹的魏祈,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魏祈现在是还傻着,迷迷糊糊的,若哪天清醒过来,知道太后和沈家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伤心难过。
那可都是他的至亲之人啊。
“孙总管!孙总管!”
“出什么事了?这般大呼小叫,我看你活够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凑到孙鲁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孙鲁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反问他,“真的?”
“奴才亲眼看到的!”
孙鲁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对秦欣和道,“夫人之前养的那条狗,在夫人离宫后,便被皇上带到了勤政殿,吃喝拉撒都是皇上亲自看顾,皇上出事没多久,奴才就将那狗悄悄送回了姣仪馆,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可没成想……”
“你不用铺垫那么多,就一句话,是不是皇后的人把莲莲带走了?”
“正是!”
“看来她已经知道我回宫了,消息真够灵敏的……”
见秦欣和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孙鲁不禁有些焦急,“以皇后一贯的脾气,奴才怕,怕狗命难保啊!夫人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吧!”
秦欣和被狗命难保这四个字逗笑了,她仰起头来问孙鲁,“你干嘛老这狗那狗的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