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可那三千铁骑是我爹一手带出来的,甚至好些是他养大的,只要他一声令下,自会有成百上千的铁骑追随于他,可若让他发令,这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殷指挥使最清楚这点,他知道该怎么选。”
秦欣和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马车声。
是时候回宫了。
……
距离辰时还有一刻钟。
勤政殿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推开,跪在下面的朝臣纷纷抬起头来,一看是孙鲁,便齐声高呼,“臣等求见皇上!”
孙鲁上前两步道,“这般冰雪严寒之际,诸位大臣于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其诚心真是日月可鉴,既如此,便随我去见皇上吧。”
“孙总管不是口口声声皇上在勤政殿内?这会又要去哪?”
“张大人若有困惑之处,不妨亲自问过皇上,我所行之事也是奉旨而为。”孙鲁心里明白,他此刻决不能露怯,“诸位大人,随我来吧。”
朝臣们见他胸有成竹,果然有些动摇,要知道跪在这里的都是皇太弟党系,若魏祈真的安然无恙,那他们可就……
不管如何,该来的总是要来。
“好,那咱们就随孙总管走一趟!”一众朝臣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颤颤悠悠的跟着孙鲁往丽正门走去,刚行至丽正门,便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近百名披甲持剑的帝王亲兵。
魏祈虽总把仁善二字挂在嘴边,但手段却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辣,素日积威甚重,真要与他正面相对,还是让不少人感到慌乱,而这一乱,心就不齐了,心不齐,力自然也不会往一处使,“真是的皇上,皇上病愈了?”
“急什么,眼见为实,孙鲁此人狡诈多谋,说不准要给咱们唱一出空城计。”
“我看未必。”
有帝王亲兵跟随,宫门的禁卫军并不敢拦,马车很快就到了跟前,孙鲁跪道,“奴才恭迎皇上回宫!”
一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犹豫不决,但也跪下了,“臣等参见皇上。”
马车里传出轻轻的两个字,“平身。”
这的确是魏祈的声音,可没见到他的脸,谁也不敢断定,便有那太后门下亲信高声道,“皇上连日重病!臣等不能得见!甚为忧虑!寝食难安!臣斗胆!求睹圣颜!”
他说完,见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拉开了马车小窗外的竹帘,隐隐露出那众人熟悉至极的侧面,“借着一场病,让朕看清了你们的忠心,不亏。”
魏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群臣耳朵里,却是如惊雷一般。
难不成皇上早已看破太后之计谋,此番行事不过是将计就计,想引他们入瓮?
不可能!
太后手中之权已然能与皇上抗衡,便是清楚他们支持储君,又能拿他们如何!
开弓没有回头箭!左右也到了这一步,是生是死不妨搏一把!
“皇上龙体安康,是大晋百姓之福音,只不知,皇上如何看盛京商贾状告卫城军一事?百姓们可还苦苦等着朝廷给一个说法,”
马车里沉默了一会,方才传来魏祈平静的声音,“朕大病初愈,精神尚且有些不济,此事容后再议。”
孙鲁杵在那里,整个人都听傻了,他心说离七七四十九天还有小溜两个七天呢!皇上这就没事了?!
“可皇上……”那朝臣还要说什么,刚开了个头,就被魏祈打断。
魏祈微怒道,“够了!”
他到底还是这大晋的皇帝,发起火来威慑力不小,那些朝臣顿时不敢再多言,马车外头一下子就安静了。
魏祈抿唇,声音很轻,软软的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秦欣和,“行吗?”
光这两个字就练了一整天,能不行吗。
顺顺利利的进了宫,没叫人看出破绽,秦欣和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大石头才算往下沉了沉,她小声吩咐外面的卫长,“咱们走吧,直接进去。”
卫长一面驾着马车,一面低低禀报道,“太后正往这边来。”
“果然,到底躲不过她,迎上去。”
“是。”
马车四周全是帝王亲兵,马车里的人轻声说话,外面人根本听不见,因而孙鲁眼看着这对母子狭路相逢,吓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朝臣能三言两语应付过去,可太后却是不能的,魏祈以仁善治国,对孝字也极为推崇,见了太后,必然要从马车上下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