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买爆竹的时候要带上他们,教孩子言而有信,当然要以身作则,“那你们可不能吵着冷。”
能出去玩,秦安秦熠自然答应的痛快,“不吵不吵,绝对不吵!”
“好,那去穿衣裳吧。”
秦安忽然凑上来,把手掌并拢在一起,置于胸前,满眼祈求的看着秦欣和,“娘,可以带舅舅一起吗?舅舅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
如今孙鲁勉强守着勤政殿,金马寺那个幌子也被三番五次的刺探,已有不少人怀疑魏祈的去向,秦欣和不敢冒险叫他露面,“不行,舅舅生病了,见不得风,要待在家里养病。”
秦安在思维敏锐这方面像极了魏祈,她当即道,“娘骗人,舅舅总在外面扫地,一点事都没有!”
“……”
“要是不带上舅舅,那安安就不念那个经书了。”
软硬兼施,先礼后兵,真不愧是你。
秦欣和无话可说,只得同意,为了安全起见,她给魏祈戴上旧棉帽,又弄了个假胡子,稍稍一整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便是孙鲁也得离近了才能认得出。
而对于出门这件事,魏祈显然很高兴,一边任她摆布一边抿着唇偷笑。
“是不是你跟安安说要一块出去的?”
魏祈点点头,嘴一咧,又笑了。
说到底还是颜值即正义,魏祈这样傻兮兮的,秦欣和怎么看怎么母爱泛滥,若是换了旁人,她一准嫌烦,“到外面听我话,不许乱走,你要走丢了我可不管你,知道吗?”
“嗯!”
相较安安熠哥儿,魏祈是真的听话,打从出门起就寸步不离的跟在秦欣和身后,秦欣和刚开始以为他是害怕,走了一段后才发觉,他是在踩自己的脚印,这样就不会被雪弄湿鞋袜了。
“娘你快看,前面有官兵。”安安不像熠哥儿那样天真单纯,她隐隐知道魏祈是藏在家里的,因而一看到官兵就跑来告诉秦欣和了。
秦欣和见那些官兵手臂上都系着红绸带,便知那是萧虞初派下来的人。
孙鲁那日一回宫就把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与了萧虞初,而萧虞初不出所料的中了计,连夜与户部工部商讨此事,没两日的功夫衙门就贴出了告示,称帝后爱怜子民,欲为之重整房屋,修缮道路,凡劳力者,酌情予银。
而后又组建了一支臂上绑着红绸的卫城军,这些卫城军有着皇后赋予的特权,可以直接略过府衙处置百姓纠纷,坊间都夸他们处事比府衙公道,又锄强扶弱,怜贫惜老,连带着把皇后都夸上了天。
秦欣和正好赶上卫城军断案的现场直播,趁着百姓都在看热闹,她领着魏祈跟两个孩子,悄无声息的钻进人堆里。
“官爷!官爷可得给草民做主啊!”
“放心,我们受皇后之名护卫百姓,绝不会坐视不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那告状的是个矮小干瘦满脸风霜的老头,穿的很单薄,衣裳上满是补丁,他跪到雪里颤颤悠悠的说,“这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的小孙儿想要些爆竹,可草民这口袋里比脸都干净,实在买不起,便与这掌柜的商量,用自家的瓜子同他置换爆竹,谁成想草民千辛万苦的将瓜子扛来了,这掌柜的居然不认账,官爷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官爷!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掌柜的和老头恰恰相反,不仅肥头胖耳,穿的也很体面,他随手扯来身旁的麻袋,插着腰大骂道,“这老不要脸的,说要拿瓜子跟我换爆竹,可官爷瞧瞧,这瓜子好些都生虫了,根本就没法吃,我一条爆竹够买多少好瓜子的!”
卫城军的领头听后,将地上跪着的老头扶了起来,随即皱着眉对掌柜的道,“这老人家能拿出这些已实属不易,你便当积德行善,与他换了又如何。”
旁边的百姓纷纷附和,“就是啊。”“一条爆竹值几个钱。”
掌柜的又羞又怒,脸都涨红了,“官爷,话不能这么说啊,一个要换两个要换,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这一条爆竹虽不值什么钱,可却是我一家老小的指望啊。”
领头被驳了面子,也露出怒容,“大胆刁民!皇后娘娘有令!要天下大同!众生共乐!你却只想着自己那点利益得失!我看你这个年是想到牢里过!”
权势压人,那掌柜的果然不敢再说话,但仍